殿內的炭火燒得正旺,鄭宓的鼻尖漸漸滲出細小的汗珠,但她的內心卻如被火焰點燃一般,充滿了鬥志。她明白表姐對她的期望,也真切感受到自己肩負的責任重大。
鄭宓毫不猶豫地雙膝跪地,雙手抱拳,堅定地說道:「表姐,我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先起來。」趙祈見她下跪,眉頭微微皺起。
「你我是姐妹,沒有外臣在場時不必下跪,若你真心敬重我,就把事情辦好,為自己掙一個光明的前程。」趙祈實在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心腹跪在自己面前。
「是。」鄭宓的回答鏗鏘有力。
趙祈接著說道:「盼兮那邊還是要多留意,我既然答應保她安全,就不能讓她出任何事。」
「表姐放心,我已經暗中派人保護她了。」
說是保護,其實也有監視的意思。
自從盼兮與鄭宓見過面後,她就整日苦心思索,該如何離間陳牧和盛羽的關係,同時又能讓自己置身事外。
這一想,三天時間轉眼就過去了。這天,陳牧來到百花樓尋找盼兮。
單從外貌看,陳牧長得頗為英俊,身上還有讀書人的儒雅氣質。
他比盼兮年長兩歲,氣質沉穩,無論從相貌還是身家地位來說,都可稱得上是絕佳的良人。
也正因如此,不少樓里的姑娘都對盼兮心生嫉妒。
尤其是麗娘,在盼兮出現之前,陳牧可是她的常客。
但自從盼兮來了以後,陳牧只有在欲求難以得到慰藉時,才會讓麗娘陪他過夜。
對於陳牧想娶盼兮進門這件事,麗娘也是知道的。
此時,陳牧正在麗娘這裡喝著悶酒。
麗娘忍不住問他:「陳郎,你為何要借酒消愁?」
陳牧嘆息道:「我幾次三番想替盼兮贖身,讓她離開百花樓,可她偏偏就是不同意。」
要是盼兮聽到他說這番話,恐怕只會冷笑一聲。
他不敢提,自己不願和盛羽為了一個女子起爭執,卻只說盼兮不同意,實在是可笑。
麗娘說道:「這有何難?你只要讓盼兮成為你的女人,她還能跟別人跑了不成?」
「盼兮與我相處時總是十分守禮,我實在沒有機會與她共赴雲雨。」陳牧一邊喝著酒,一邊無奈地回答道。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絲苦惱和無奈,每次與盼兮見面,她總是以禮*相待,讓陳牧難以找到突破口。
麗娘嫵媚一笑,獻計道:「陳郎,這百花樓里最不缺的就是能讓女子情動的東西。哪怕是再清冷的女子,用了之後也會纏著你,讓她難以自持。」
陳牧一直心心念念地想要得到盼兮,聽麗娘這麼一說,他頓時心潮澎湃,一把將麗娘拽進自己懷裡,捏住她的下巴,誇讚道:「還是麗娘你機智啊。」
然而,他忽然又眉頭一緊。
麗娘疑惑地問:「陳郎,你還有什麼顧慮嗎?」
陳牧擔憂地說:「要是盛羽知道我奪了盼兮的身子,恐怕就麻煩了。」
麗娘嬌笑著安慰他:「陳郎不必自尋煩惱。明明是盼兮自願把身子給你的,怎麼能說是你強行奪來的呢?而且,你和盛將軍同為雍王爺的得力幹將,他何必因為一個女子而為難你呢?」
這番話正好說中了陳牧的心思。
麗娘雙手摟著陳牧的脖子,挑逗地問道:「以陳郎的才華,想要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呢?為何偏偏對盼兮如此執著?」
陳牧並不回答,他抱著麗娘,一把將她抱到榻上。
不一會兒,房間裡就傳出了女子嬌媚的聲音。
在屋頂上潛伏的探子將自己所探聽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呈報給了鄭宓。
鄭宓寫了一封密信,差人送到了盼兮的手中。
盼兮接過信後,迫不及待地打開,可讀著讀著,她的心中不禁湧起陣陣寒意。
想當年,她和陳牧是鄰居,陳牧家徒四壁,她那嗜賭如命的父親自然對陳家不屑一顧。
那時的她只是覺得隔壁小哥哥瘦小可憐,便時不時偷偷讓丫鬟給他塞一些吃食,除此之外,兩人並無過多瓜葛。
後來她被賣入百花樓,兩人再度相遇,是在麗娘的房門口。
當時陳牧從房內走出,她只覺得眼前人有些似曾相識。
直到陳牧脫口喊出她的名字,她才恍然,眼前之人,正是兒時的鄰居。
平心而論,來百花樓尋歡作樂的那些男人,她壓根兒就不認為他們是正人君子。
不過好在每次陳牧與她相處時,都表現得謙謙有禮,無非就是聽聽她彈琴,她陪他聊聊天罷了。
她知陳牧對她有意,只是沒想到他會使出下藥這般卑鄙齷蹉的手段。
事已至此,既然陳牧一心想占有她的身子,那她索性就順了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