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沒了陳牧跟他爭搶盼兮,就算盼兮沒了,他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
百花樓最不缺的就是美人,除掉了陳牧,他心中也暢快了許多。
盛羽轉頭對老|鴇說道:「把那胭脂叫來,陪爺喝兩杯。」
老|鴇咯咯笑道:「將軍,真是不巧,前段時間,胭脂被人贖走了。不過奴家可以安排幾個漂亮的雛兒來陪著你。」
盛羽嘴角輕揚,笑道:「雛兒好啊,上一桌好酒好菜,把她們喊來,陪本將軍喝酒解悶。」
他這邊正與美人們喝著花酒,好不快活。
而另一邊,雍王已經開始派遣手下,馬不停蹄地去調查盛羽。
這一查不要緊,竟然真的查出了一些事情。
盛羽在軍營中中飽私囊,貪|污了不少銀子。為了不讓外人知道這件事,盛羽還將自己身邊的人都換成了他的心腹。
雍王特意前往盛羽的兵營進行巡視。
果然,他見到這些人對盛羽恭敬有加,對他也仍有敬畏之心,但明顯不像對盛羽那般殷勤和順從。
這哪裡還是他雍王的兵,簡直就是盛羽的私兵。
雍王怒不可遏,當即撤掉了盛羽的將軍之位。考慮到他昔日的赫赫功勳,以及二人結拜情誼,雍王網開一面,免去了他貪|污軍餉的死罪,將他逐出了京城。
與此同時,盛羽的家產也全部被查封,用以填補軍需。
這一切事情的發生短短三日不到。
盛羽從一個曾經令人敬畏、威風凜凜的將軍,眨眼間變得身無分文、一貧如洗。
盛羽帶著妻兒老小一大家子人,離開京城。
他們在途中遭遇了一群黑衣人的襲擊。
盛羽身中數刀,不幸身亡,他的家中妻兒老小也無一倖免。
在臨死前,盛羽艱難地看到了黑衣人腰間的令牌,令牌上的標識讓他驚愕不已,竟然是雍王府的人。
此時盛羽才明白,雍王不願在營中公開懲罰他,是想給眾人留下自己寬容大度的好印象,不讓跟隨他的人覺得他是一個刻薄寡恩、心狠手辣之人。
盛羽死後,雍王讓自己府中侍衛,逐步分散了盛羽的兵權。
這些侍衛是雍王親自把關的,雍王雖然不是百分百信任,相比讓盛羽一人獨掌兵權,雍王自然更放心將兵權交給他們。
緊接著雍王下令讓玄武營沒日沒夜的加強訓練。
這些消息通過安插在雍王身邊的人,盡數傳遞給了趙祈。
這幾日,趙祈為了避免引起太后的疑心,幾乎每晚都會在雲光殿留宿。
二人同榻而眠,各自蓋著一床被子。
自從喝下阿魏的解藥後,趙祈的身體狀況好了許多,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容易睏倦。
每次同褚淳賢躺在一處,趙祈都不如往日睡得安穩,總是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褚淳賢閉著眼睛,對趙祈的舉動沒有絲毫反應。
月光灑在她清冷的臉上,使她顯得格外迷人。
「你睡著了嗎?」趙祈支起身子,倚靠在床榻上,看著褚淳賢,想和她說說話。
在得知盛羽全家被滅門後,趙祈心中不禁泛起漣漪。
她生活在現代,為了自身利益使用一些手段可以理解。
但現在盛羽一家竟然全部慘遭滅口,盛羽的兒子才六七歲,和趙禮年齡相仿,這讓趙祈心裡很不是滋味。
雍王真是心狠手辣,跟隨他多年的人,說殺就殺,甚至滅其全家,手段之殘忍實在是令人髮指。
褚淳賢眉頭微皺,睜眼看向趙祈。
眼前人的眼睛亮亮的,與前世的趙祈不同。
每當這時,褚淳賢都會感到一陣恍惚。
她的目光透過趙祈,看向另一個人。
趙祈被她這樣看著,心裡有些不痛快。
褚淳賢問道:「你是不是對盛羽動了惻隱之心?」
趙祈微微點頭,而褚淳賢那清冷的面龐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她沉聲道:「你要知道,如果盛羽沒死,繼續追隨雍王,等他攻入宮內,要殺的人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