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不野撇撇嘴:「腿長我自己身上,你管不著。我開不好就不開。」
「昨天晚上還說我尊敬我。」
「昨天的尊敬用完了。」曾不野罕見地對他頑皮眨眨眼,關上了窗。徐遠行成功激起了她的好勝心,她還就不信了,什麼路能讓她曾不野打退堂鼓!
十公里公路後,頭車播報迎來拐彎長下坡,提醒保持車距,輕點剎車。曾不野只顧著照做,卻在轉彎後看到了樹木、道路、馬群,以及遠處的雪山。遼闊的平原消失了,真實的烏蘭布統瞬間就出現在了眼前。長下坡那麼長,接著又是長上坡。她覺得自己在慢慢地向雪山走去。那囿於城市帶給她的膽怯消失了,她想去擁抱。
逃跑的念頭也消失了,她想去直面。
頭車播報:拐進景區。路邊的雪剛清理出來,路面窄,循頭車車轍前進。
剛清理出來的雪,被堆在道路兩邊,中間是一條狹窄的道路。那雪足有兩米高,快與車頂齊平。前車一輛輛開過去,像怪獸穿越在冰雪叢林。
待曾不野過去的時候,徐遠行說:「JY1慢點!看你徐哥給你出圖!」
「徐哥偏心,怎麼不給我出圖啊?徐哥就愛給女同志出圖。」趙君瀾陰陽怪氣製造麻煩,大家就在車台里笑了。
「乾脆給野菜姐停車拍!這風景也不多見。」
於是曾不野被他們拉下車,在她的車旁擺姿勢,還有人嚷嚷要合照,四五個人擠在車邊,姿勢千奇百怪,表情各有特點,拍出了一張很好玩的照片。
過了這段路,就很難走。
曾不野終於知道了什麼叫「越野」。車子拐上一條小道,雙眼可見一個又一個雪坑。想必已經有車隊先他們一步來過,路上已經有了很多混亂的車軌。
過第一個坑的時候,曾不野覺得自己的腦漿晃了晃,一陣強烈的眩暈感。還沒回魂兒,第二個坑來了,腦漿又晃了晃。她終於知道別人說的腦漿渾了是什麼感覺。在接連十幾個雪坑後,曾不野早上喝的那杯咖啡開始上涌。她強行壓下這種感覺,集中注意力。
車台里瘋子們還在叫:太爽了!太爽了!給油啊!
給個屁油!曾不野想。
徐遠行就在她車後不遠不近地跟著,也沒有什麼別的動靜。曾不野停下車,按著手咪、忍著噁心說:「徐隊,你可以去我前面。」
「別說話,放心走。我就一個要求:回去你給我裝個擋泥板行嗎?你看你把我車甩成什麼樣了!」徐遠行愛車,曾不野那車軲轆只要一加速,就向後甩東西。噼里啪啦地落在他車身前臉兒,他心疼的哎呀我操、我去、我靠、我真服了輪番上場。
曾不野不回他話,也不繼續前進。
徐遠行說:「嚮導車降速,JY1有情況。」
已經走遠了的絞盤大哥在車台里怪叫:「野菜姐陷車了!陷車了!我要去救援!哈哈哈哈哈哈!」
他話音未落,曾不野打開了駕駛車門,人幾乎是連滾帶爬地下來,彎腰吐了。
徐遠行見狀拿著保溫杯就下車上前探看,野菜姐的「行李架咖啡」已經吐乾淨了,前天的羊肉好像也吐出來了。他捏著鼻子嗡嗡地說:「那你坐過山車還不得天女散花啊。」
曾不野抬起頭幽幽忿忿地看他,不忘接過他遞來的水漱口。
「掉頭嗎?走回頭路嗎?」徐遠行在一邊給她泄氣:「這時你要是掉頭,沒人嘲笑你。你身體不適合這樣的穿越,以後只開公路就行。」
曾不野站直了身體,眼裡聚集起了簇簇的光。如果說這幾天的她像個死人一樣幾乎毫無生氣,那麼現在她燒起來了。別管是下葬還是回魂,這條不知天高地厚的路她還偏就走定了!
去他大爺的!干就完了!
她推了一把徐遠行讓他閃開:「別廢話!走!死了算!」
「怎麼呢?這種死法比餵狼悲壯啊?」徐遠行在身後跟著,哧哧地笑。他喜歡看曾不野眼睛裡的火苗,那真是有著別開生面的勃勃生機。於是擋住曾不野的去路,逼迫她抬頭瞪著他。
「對,就是這樣。」徐遠行說:「就這麼不服不忿,看看這條路能不能殺死你!如果殺不死,以後它見你就叫你姑奶奶,哪怕路被埋了,它也能給你劈出路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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