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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Y1!好好開車!」徐遠行的聲音從車台傳來。曾不野看向後視鏡,他的車穩穩跟在身後。那感覺該如何形容呢?就像她兒時學走路曾焐欽怕她摔疼屁股,綁了一個小棉坐墊兒一樣。現在她的車後面也有一個棉坐墊兒。

「前面壯觀嘿!」棉坐墊兒說了一句。

頭車也說:「距離頭車一公里位置,是二連的標誌性建築!」

車隊慢了下來,曾不野向遠處看,風雪之中,隱約看到兩隻巨大的恐龍橫跨公路,最終在天空相接,形成一道壯闊的恐龍之門。天地為鑑,風雪為聘,那是遠古的行歌。

曾不野看了眼車上那隻小翼龍,倘若它有生命,此刻應該會煽動翅膀,向它的國度翱翔而去。

「JY1,你的二連浩特到了。」徐遠行說。

「謝謝。」曾不野終於在對講機里說了第一句話。她想,人類的征途並不全然是孤獨,一定也還有一程又一程的夥伴。後視鏡里看到徐遠行的手臂伸出了窗,狂風卷著他的衣袖,並不妨礙他的手掌張開,感受來自於白堊紀時代的風。

他不會幹把腦袋也伸出來的傻事吧?曾不野這樣想著,就看到徐遠行在安全地帶停下車,先是腦袋從這裡探出來觀察一番,接著拎著一個相機,下了車,爬上了他的行李架。

小扁豆也要下車,路邊的恐龍世界太可愛,她要去撒歡兒。曾不野小心翼翼地拿出她的小翼龍,將它放在路路,緊接著,她趴跪在地上,準備為它跟它的大家族拍一張絕世的合影。

跑到徐遠行身邊的趙君瀾小聲說:這個野姐,又菜又凶又奇怪啊!

第4章

☪ 熱鬧以外

◎眾人之外◎

小扁豆抱著小鏟子來了,也像曾不野一樣趴在地上看那隻小翼龍。她吸了吸凍出來的鼻涕,提議道:「野阿姨,你說我把它鏟走行嗎?」

「鏟哪去?」曾不野的手機被凍死機了,幾乎沒拍出一張滿意的照片,一邊長按關機一邊問小扁豆。

「我把它鏟那大雪人那去。」小扁豆指了指遠處不知是誰堆的雪人。

「等我給它拍完照。」

小扁豆看了眼她的手機,像個小大人似的:「你得給它貼暖寶寶啊。算了,讓我徐叔叔幫你拍。」

於是徐遠行拿著自己的相機,跟她們倆一起趴跪在了地上,鏡頭對準了小翼龍。曾不野誇他有攝影精神,什麼苦都能吃。他說你不要往我臉上貼金了,我無非是受不了小扁豆磨我。

他給小翼龍拍了很多照片,那麼個小東西,竟拍出了威風凜凜的感覺,比它身後的「大傢伙」們還要好看。小扁豆等很久,見曾不野同意了,一鍬下去,連雪帶著翼龍端走了。

「不會丟吧?」曾不野有點擔心。

「丟了給你買。」徐遠行說。

「你懂個屁。」曾不野說。

她說話就這樣,對人不算客氣,對不討厭的人甚至更隨意一點。徐遠行也不生氣,對於他來說,曾不野這種說話的力度簡直就像撓痒痒,根本對他構不成任何冒犯。但他還是作勢給了她一腳:「怎麼跟你徐哥說話呢?」

曾不野發現他們挺有意思,不管多大歲數,只要男的都叫哥,女的都叫姐。行車時候車台里經常聽到人說:

「X姐,那騎馬的小伙子喜歡不啊?喜歡的話,兄弟們給你想想辦法。」

「X哥,晚上喝酒別吐我身上啊。」

曾不野跟他們不熟,加之臉盲,幾乎不認識這車隊裡的任何人。就連徐遠行摘了墨鏡她看著都陌生。比如此刻,他的雙眼沒有了墨鏡的遮擋,就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他的眼睛帶著一種玩世不恭的神態,看著不是正經人。事實上曾不野也大概知道一些,之前的越野教練說過:玩戶外的男人都是雄鷹,很難被馴服。

徐遠行就是很典型的這種人。野外的風沙雕刻了他稜角分明的臉,也雕塑了他鋼鐵一般的軀體。在人面前一站,就讓人有泰山壓頂的窘迫感。幸而他的熱情能夠緩解這種感覺,不然幾乎所有人都要對他敬而遠之。

「徐哥你幫我把恐龍找回來。」曾不野給他下命令,轉身上了車。

徐哥。徐哥。徐遠行默念兩邊,菜姐學得可真快。

外面太過熱鬧。

這些人隨時都能沸騰,她原本以為只是停車拍照,卻不成想有個大哥竟然準備燒水泡茶,說要喝一泡再走。原因是得敬諸位恐龍上仙一杯。其他人也跟著玩,舉著茶杯站一排,把茶水灑地上,熱水把雪地燙出一個個小坑。那雪地好像被尿了似的。

只有小扁豆和徐遠行,在遠處的雪人里翻找小翼龍。小翼龍當然丟不了,當徐遠行獻寶似地朝她舉手的時候,曾不野的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緊接著長長舒口氣。

絞盤夫婦這會兒才知道小扁豆把曾不野的小翼龍埋了,把她拎上車好生教育了一頓。曾不野有心勸勸,轉念一想,訓一下也行,不然下次她就要把大活人給埋了。

徐遠行跟曾不野打賭:「你信不信,待會兒小扁豆還會要求上你的車?」

「為什麼?」曾不野問:「她難道不該跟我生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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