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轉過身來,平靜地看了她一眼。
這一眼足夠讓鹿桑抓狂。
更勿論之後他以同樣冷靜的語氣道:「不是麼?劍崖書院裡有的資料古籍,原版都在本尊書房裡,你去劍崖書院做什麼?」
……
鹿桑以為自己很討厭赤月峰的,畢竟當初搬來這裡就算不得是自願。
但當她傷心的時候還是會跑回這個地方。
她御劍飛行來的路上遇見了三倆巡視弟子,見她違規御劍,月色朦朧,那弟子長大了嘴下意識喊了聲:「大師姐,可不能——」
隨後反應過來大師姐已經不能御劍飛行,從他們面前略過的只是鹿桑那張冰冷絕美的側臉。
鹿桑一刻也不曾停歇的飛到赤月峰,落地收了伏龍劍便一頭扎入那片竹林,頭頂的沙陀裂空樹枝頭搖曳,與竹葉一塊兒發出沙沙的細響,鹿桑在一片竹林下報膝蹲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到一隻冰冷的手拂過她的發頂,她輕輕顫抖了下抬起頭。
月色下,一頭白髮、膚白勝雪的年輕男子赤足而立於即將消融的雪地中,眉心一抹紅與那雙赤瞳如黑夜下的鴿血紅寶石,他沖她微微一笑:「心情不好了?」
那聲音如此溫柔。
鹿桑愣怔片刻,記不清自己多久沒有見過道陵老祖,目光停留在他唇邊的上揚的弧度,她抬起手,掐了掐自己的臉,確認自己沒有睡著。
「都是化仙期修士了,還動不動這般躲在角落裡哭鼻子,不好吧?」
戲謔的聲音下,這次是真的確認自己在做夢也不是幻覺,鹿桑一雙眼難以置信的睜大。
「……師祖?您怎麼——」
面前的年輕男子抬起頭,意有所指的指了指頭頂的沙陀裂空樹,而後衝著鹿桑笑了笑:「總要有一些變化的,替我那不成器的徒弟擋過最後一道雷劫時,差點兒也是以為自己要死掉了……」
他停頓了下,眼中笑意更深:「多虧有桑桑,如今我能非於入夢時間幻化而非神降,你可是有著大功勞。」
鹿桑楞楞的仰頭看著他——
看著面前的人俯視而來,那張英俊至美麗的面容帶著和藹可親的笑,他不用冰冷的聲音直呼她的名字,也不稱她為「神鳳」像是這兩個字就是她存在的唯一意義。
在所有人只認神鳳身份下她復活沙陀裂空樹的功勞,唯有他叫她「桑桑」,說這是屬於她個人的功勞。
沙陀裂空樹嫩芽枝頭下,一身白色麻布簡批、白如凝脂批月的道陵老祖與鹿桑並肩而坐,鹿桑揉揉發紅的眼睛,問他怎麼來了。
「看到你很可憐的躲在這裡哭。」道陵老祖笑了笑,「我就想著來問問。」
鹿桑此時像是整個人鬆懈下來,她抱著膝蓋絮絮叨叨地說與宴幾安的結契,結契上那貌合神離的一吻,她想要加入「翠鳥之巢」,她在宗門違規御劍飛行——
她好似永遠、永遠地活在南扶光的銀影下。
上輩子。
這輩子。
「隕龍村的小山神便是您,對嗎?」鹿桑紅著雙眼,下巴放在膝蓋上,「連您也是為了她,大費周章的布局一個「隕龍秘境」……好像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在圍著她轉。」
道陵老祖倒是沒有猶豫便承認了。
鹿桑長嘆一口氣:「嗯,我就知道。」
就連那一次聖女選拔,她也輸給她了。
不過是南扶光光輝戰績。
然而道陵老祖卻否認了鹿桑說的「所有人圍著南扶光轉」的說法,他緩緩道那個秘境確實是因為看不下去曾經的伶契越走越遠,眼看著第二次還要落入那個人的手中任其擺布的命運,想要將她提前喚醒——
「但作為一把鋒利的刀,曾經攻無不克的劍,現如今她卻已經不中用了。」
他緩緩道。
「我對她有諸多失望,曾經確實對她寄予厚望,甚至予她修士身份妄圖喚醒她對修士身份的共鳴……但她自甘墮落,哪怕金丹破碎後,甘於淪為凡人或者一個爐鼎,屈身於那個人的身邊。」
道陵老祖轉過頭來,那雙紅色的雙眸認真凝視身邊的少女。
「桑桑,莫妄自菲薄,她怎麼可能比得上如今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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