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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扶光還是用兩條腿走向後山。

一路上的風景很熟悉,雲霧繚繞也緩解了方才被所有人注視或者猜測的疲勞……雲天宗就這點好,除了淨潭因為被某人取走黃蘇骸骨後枯竭之外,宗門山景可以說是萬年不變。

作為雲天宗大師姐,南扶光也很久沒去後山了,上一次去便是握著親手刻好的木牌要去掛上,此時此刻她走過腳下的道路,意外的發現當時那般嬌羞隱約帶著一絲絲興奮的心情現在她都還想得起來……

她登上一個石台階,蹲在邊緣看了看,想當年她因為太專注趕路在這裡踩空狠狠摔了一跤,也不知道現在那個落差是不是也還在——

就在這時她聽見身後傳來抽泣的聲音,南扶光愣了愣回過頭,發現是桃桃在哭,原來在小姑娘看來她用兩條腿走去後山是一種明媚憂傷的表現,她以為她在傷心,所以她在為她的傷心而傷心。

「如果大師姐覺得解除結契是好的,那我就替你開心。」

桃桃揉揉眼睛,口齒不清,「但如果你其實有點難過,那我替你哭也沒問題。」

「我不難過。」

南扶光嘆了口氣。

「只是感慨,這世界上很多事最後的結局好像都不是當初想的那樣。」

來到姻緣樹下,風雪中那棵樹已然蒼翠茂盛,壓在白瑩瑩的積雪下,風一吹就捲起一些雪塵,滿樹凍僵的木牌搖曳、互相撞擊,發出叮叮咚咚的悶響。

像是掛在屋檐下打轉的風鈴。

南扶光有些笨拙地爬上姻緣樹,騎在樹杆上找她和宴幾安的那塊木牌。

木牌原本在大日礦山她死去活來那會兒被謝允星摘下來過,聽說那次連姻緣樹都差點叫她給砍了來著……

後來知道南扶光沒死,宴幾安逕自又將寫著兩人名字的牌子掛了回去。

南扶光不知道他掛哪兒了。

騎樹上一頓好找。

她招呼著樹下的桃桃一塊兒幫忙,一邊道找到了看清楚名字沒錯直接撅了就行,她答應了別人木牌不留全屍。

等了半天沒等到小姑娘的回應。姿勢不算太優雅抱著樹枝的雲天宗大師姐不耐煩蹙眉,撥開當擋在眼前的樹枝,伸腦袋問:「聽見沒啦——」

尾音也沒能順利下落。

因為樹下站著的不是桃桃,而是攏著袖子抬頭目無情緒望來的雲上仙尊。

所以有時候修士的身份還是很有必要的,換做以前宴幾安八百里開外她都能嗅到那股裝模作樣的四腳爬蛇屬生物專有腥臭……

現在倒好,她騎在樹上,只感覺到十分尷尬。

剛剛公布解除婚約結契二人,與從證婚所走出來的和離夫妻一般無二,兩人對視一眼都嫌多也嫌尷尬——

畢竟若能和和美美,最後也不至於和離。

但眼下這般不說話更奇怪,南扶光只能清了清嗓子,微微俯下身,問樹下的人:「你把那個牌子掛哪啦?我找不著。」

她說話的時候跨騎的雙腿還在樹上晃悠,縱然聲音因為緊張緊繃但是肢體語言出賣了她此時心情不算太差。

宴幾安面無表情地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兒,不咸不淡地問:「擇物術都不會用了嗎?」

通常練習擇物術時,人們都會把一盆黃豆一盆綠豆一盆紅豆混在一起,直到用術法將三種豆類區分。

南扶光練的時候加班加點一晚也就出活了,比其他師兄弟姐妹少喝兩天混雜八寶粥,這咒術對於過去的她確實不算難。

但現在她是爬個山都真的必須要用腿來爬的,有需要時,她甚至也可以用手。

所以面對雲上仙尊的陰陽怪氣她完全不生氣。因為對方沒說在點子上。

她心平氣和道:「這麼重要的事,還是親手來比較放心。

語落,宴幾安臉色變得比方才更加難看。

「我不記得了。」他道,「你慢慢找吧。」

南扶光看他一下子語氣陰沉下去,好像是又生氣了,也不知道他在氣什麼,茫然地「哦」了聲,扔給他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果然轉頭繼續去找。

從樹下傳來的動靜與氣息以及灼燒她後腦勺的目光來品,站在樹下的人一直沒走,直到過了不知道多久,南扶光爬了三四個樹枝,終於用一雙眼睛一雙手,在稍高一些的樹頂端部位找到了那很有一些年代的木牌。

她將木牌取下,握在掌心翻過來看了眼,上面「南扶光」與「宴幾安」的刻痕熟悉得很,字體熟悉手藝不算特別精湛倒也不醜,正是她當年的傑作。

她坐在桃花嶺前的桃花樹下,用小刻刀搗鼓了一下午的成果。

「呲溜」滑下樹,她剛在地上站穩,手肘便被一把捉住。

有些遲鈍地回過頭,她問身後的雲上仙尊又有何貴幹。

宴幾安只是匆匆掃過少女黑白分明的眼,那雙眼與夢境之中執劍刺穿他,冷靜道「下輩子」再還的眼睛重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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