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試多次無果,蘇韻卿無奈的晃蕩回了臥房,瞥見昨夜剩下的冷點心,直接拿過吃了起來。
外間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侍衛送了個食盒來。
蘇韻卿不解的看著他,他只丟下一句:「公主府送的。」
患難見真情,蘇韻卿口含冷點心的殘渣,感動的都要哭了。
拎了食盒入內,正想大飽口福的她,腦子裡倏的閃過一絲警覺。非是不信蕭郁蘅,只是這外間看守嚴密,禁軍人雜,她現在的處境,自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尋了個銀釵,她戳著每一份食物,並無一絲青黑入眼。
蘇韻卿放下心來,端了白飯正要果腹,卻忽而想起,府上芷蘭為了解悶兒養的兔子還餓著呢。
她夾了些涼拌的小青菜,端著盤子走去了芷蘭的房間,將菜絲投餵進兔籠子,看著小兔子們吃得歡暢,便倚靠在房間廊柱下,喃喃道:「做個小動物挺好的,有吃的就高興,也不至於拼個你死我活。」
菜絲被兔子們風捲殘雲,想是一日無人照料,餓得緊了,「等著我,再給你們拿一些,反正我也食慾不佳,吃不完那許多。」
蘇韻卿回身又端了一碟子,以手撕碎,投了進去。
就在此時,她驚詫的發現,有兩隻貪吃的小兔子嘴角滲血,竟一動不動了。
周身一陣寒涼,她頹然扔了碗碟,直接癱坐在地,駭然的緩了半晌。
有人要殺她,還是用了不常見的毒藥,當真是煞費苦心。
今夜還能活得過去嗎?
是有人要見她畏罪自盡,那再進來一個侍衛,拎了披帛,把她吊在房樑上,也是一樣的……
蘇韻卿從未這般怕過,她快步跑回了自己的臥房,將門閂下了,瑟索在床榻上,無力的抽噎起來。
夜半三更,她隱隱聽見了些許撬窗的響動,驚得她拔下了頭頂的髮簪,死命的握緊,巴不得下一秒就與人決一死戰。
輕盈的落地聲幾不可聞,躲在帷幔後的蘇韻卿,心跳聲格外刺耳。
一道頎長的身影近前,她閉著眼抬手刺去,卻被來人攥住了胳膊。
「是我。」氣音傳出,蘇韻卿戰慄的睜開驚恐的眼睛,不可思議的張大了嘴巴。
來人捂住了她的嘴,「跟我走。」
蘇韻卿怕得狠了,直接將人抱住,「都是禁軍,您怎麼來的?」
「別廢話,先走。」蘇旻拉著她便離了床榻,警覺地掃視著四周,把門閂撤了,貼著牆角避過了巡邏的禁軍,帶著腿軟的蘇韻卿繞到了正房後的院子,跳下了一口枯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