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齊劃一的鐵甲摩擦聲正一步步踏來,鋼盔與石質的牢籠地面碰撞發出氣勢洶洶的震鳴。
一隊同樣身著金屬盔甲的衛兵正平整有序地向前行走,他們手上還各自持了些不同的器具,叫人一望就能聯想到某些不詳的事情。
有胳膊粗細的大型注射器,還有用鐵盆裝載的燒紅木炭,甚至還有刀槍鐵斧。
「我、操!」魏葉曉一向保持著與年齡不符的沉穩,但在看到這些非常適合用來上刑的工具時,他也忍不住爆了聲粗口。
在這令人望而生畏的衛兵小隊走到他那間牢房時,領頭的那名中年男人停下腳步,轉身用手指點了兩人:「你們倆,負責015號。」
被點到的兩名衛兵,一個手持倒刺長鞭,另一個拿著足有成年男人手臂長的尖頭剪,聞言便停下腳步,從門外將栓住的鐵鎖拉開,走進那間牢房之中。
蜷縮在地的魏葉曉默默後退兩步。
衛兵小隊繼續前行,下一個牢房便是青涿和曹藝的那間。
「你們倆,014號房。」領頭衛兵照例從隊伍里點了兩個人。
鐵鏽摩擦的開鎖聲分外刺耳,兩個除了頭以外全身被盔甲包裹的衛兵帶著一身脆響走進了門。
青涿抬眸望去,正好和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對視上。
二人皆是狠狠一愣。
寧相宜?!
身上套著明顯比身形大了一圈的冰寒鋼甲,讓青涿一開始還沒認出她。
她自己本人也是愣在原地,一隻手還握著把開刃的砍刀,另一隻手尷尬地舉在半空中,似乎想和青涿打招呼又察覺到不合時宜。
相比於癱坐在稻草堆上,還被麻繩束縛住手腕,髮絲凌亂狼狽的青涿,寧相宜這一身極具安全性、威風凜凜的盔甲就讓人不得不眼紅了。
命運是多麼不公!
頭頂跳躍的火光映照在刀面上,如鏡一般清晰地將在場四人的倒影都收納在內。
被派來的另一名士兵手上舉著一柄像是老虎鉗一樣鐵具,他後退兩步,後背倚靠在門欄上,沖寧相宜揚了揚腦袋。
「嘿新人,你上吧,按照傑斯公爵所說,只要身體受到強烈的刺激,精神產生的扭曲症狀就能康復。」
……康復?精神扭曲?
難道他們這副要上刑的架勢是為了治療他們的「精神病」?
太荒謬了。
從這個衛兵的姿態來看,這樣的「治療」他也操持了數次,顯然很有經驗的模樣。而寧相宜作為一個新人,問些菜鳥問題也屬正常。
「那、有人康復過嗎?他們出去了嗎?」她第一次握住這樣沉重厚實的刀具,手都在顫抖。
衛兵是一個還算年輕的男人,臉上的絡腮鬍沒有其他人那麼茂盛,他理所當然地點頭:「哦,當然!其實大部分人的病症都比較輕,治療一兩次就藥到病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