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他有點著急地催促道:「快點兒吧,一會兒頭兒該來了,要是沒完成任務我倆可要遭殃。」
「啊啊啊!」
一聲悽厲的慘叫同時從旁邊的牢房內響起!
青涿與寧相宜頓時側目看過去。
隔壁的015號房正在上演一場慘無人道的刑罰。
在那兩名進入房間的士兵中,那個手持倒刺皮鞭的男人率先站了出來。他帶著一陣盔甲窸窣聲走到倒地的金髮少女面前,蹲下身側耳聽了聽,確定她還有呼吸以後,一把扯著她的頭髮將她拽起。
「又見面了,米雪兒。」望著少女耷拉著的眼皮,衛兵伸出手拍了拍她的面頰,語氣中滿是憐憫,「哦,你可是我們的老病患了,真是可憐的小傢伙。」
「最近的精神狀態恢復得怎樣?」他勾著燦爛的笑容問道,像一名對患者關懷備至的老醫生。
米雪兒的雙唇已經綻裂來開,一張本該青春靚麗的臉頰上滿是血痂,她眼底烏青,雙眼幾乎無法睜開,近乎失去了所有意識,只是用極其輕微的弧度搖搖頭。
「哦,真遺憾。」衛兵嘖了嘖嘴,丟下手中輕如薄紙一般的米雪兒,後退兩步的同時,抽出了腰間別著的皮鞭,「很抱歉,但還是需要你配合我的治療。」
長鞭以留下殘影的速度迅速划過,拉起一道破空聲的同時重重鞭打在少女單薄的背脊上。
刮肉一樣劇烈的疼痛讓米雪兒拖著嘶啞破音的嗓子竭力尖叫。
奇怪的是,蜷縮在角落裡的魏葉曉卻無人問津,他臉上不知何時戴上了一副眼睛,在火光下反射出鏡面的光亮,叫人看不清神色。
而那兩位被派至015的衛兵似乎完全沒注意到房內還有另一人的存在,只是一味地折磨眼前的少女。
在十米遠外,隔著一道密密的鐵欄,三人神色各異地看著那根每次揮動都會帶出一串血沫的皮鞭。
「米雪兒算是這群患者里症狀最嚴重的了,經過很多次治療還是沒有成效。」講解的衛兵聳聳肩,又再一次催促道,「嘿,你怎麼還不動手,難道你想挨頭兒訓嗎?」
「難道說,你下不去手?」他突然眼睛眯了眯,有些狐疑地看著寧相宜。
咚,咚,咚。
心臟跳動的速度甚至比上一次單人空間更加迅速,握著刀柄的手心浸出薄汗,幾乎要抓不穩而滑落在地。
改換兩隻手一齊握住刀柄,寧相宜一步步小心地朝青涿二人靠近。
有些凌亂的黑色髮絲擋住了視野,青涿抬起頭,目光平靜地看著鼻尖冒汗的寧相宜。
她會怎麼做呢。
貼近到一米遠的距離時,寧相宜終於心神穩定下來。
這個距離,差不多了。
她緊了緊手上沉如泰山的那柄尖刀,正想要轉身將它對準那名靠在門上的衛兵,眼前卻突然撲來一道灰黑色身影。
誰也沒看清曹藝是什麼時候動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