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澍陽步伐小心,速度不算快,作出一副傷了腳的模樣來,一瘸一拐,跟在楓葉的後面。
身上搭著楓葉的外衣,遮住了露出來的身體。
如果不是眼線遍布全城,楓葉幾乎都要懷疑洪澍陽是知道他是宋蕪親信才接近他了。
扮演地這麼認真,不惜弄傷自己,就為了他一個小小的城中兵衛長?
打開他暫時棲息的那處小院的木門,楓葉把他安置在院中的木椅旁坐下,拿了個碗倒水,遞給他。
自己轉身進屋,去拿了藥箱來,給他肩膀上藥。
洪澍陽並沒有躲開他主動伸過來掀衣服的手,任由自己身上本來就不算蔽體的白衣被脫下。
那白衣沾了血了,本就破爛不堪,倒不如脫了。
洪澍陽只是盯著他的臉,他的表情沒什麼變化,好像對他的出現和存在都是意料之中一樣。
想到這兒,他垂下眼眸。
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問道:「你記起我了吧?」
楓葉終於有了些反應,顯得有些茫然:「什麼?」
洪澍陽又說:「我們上次在玄武街見過,你也是這樣對我動手動腳。」
楓葉嘴角抽搐:「那是例行公事。」
「你果然還記得我。」洪澍陽卻笑了笑。
這人看起來話很少,這句話沒有回答,很認真地給他的肩膀擦了血,然後上藥。
「你叫什麼名字?」洪澍陽繼續問道,「你救了我,還沒跟你說謝謝。」
楓葉不答反道:「看樣子你恢復的不錯,還有閒心跟我閒聊。」
洪澍陽狐疑:「這算什麼閒聊?我只是想謝謝你。」
楓葉一本正經看著他的眼睛:「那你謝。」
洪澍陽:「……謝謝。」
楓葉又不回答了。
上好了藥,自顧自地收拾好藥箱,什麼話都沒說,沒有留他,但也沒有趕他走。
洪澍陽覺得可以這樣順理成章地留下來,便也什麼都沒提。
楓葉再出來的時候換了一身衣服,身著城中兵的服飾,與他肩膀上搭的這件很像,許是一樣的。
手上還拿了一件料子不算好的藍衫,走到洪澍陽面前,遞給他。
「換上吧。」
光著著實不妥。
洪澍陽接過來,抿抿唇,實在不死心,又問:「恩公,你到底叫什麼名字?」
楓葉朝門口走去,他現在要趕回去上工。
得不到回答,洪澍陽又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