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便聽見門口傳來一聲不帶溫度的回答:「我叫蕭覺。」
洪澍陽猛地抬起頭來。
門口的背影已經消失了。
楓葉離開,不大的院子,瞬間只剩下洪澍陽一個人。
他低頭盯著自己手上的那件藍衫,沉默了一會兒,進屋去換了。
不算合身,應當是蕭覺的衣服了,而且應該是他最文雅的衣服,看起來適合洪澍陽。
那衣服上,還有洗後太陽曬過的溫暖和香味,不知道蕭覺身上是不是也是這樣,那會兒匆匆撞上,他沒聞見。
低頭沉默了許久,洪澍陽不知想到了什麼,嘴角微微動了動。
「你是打算在這兒住下了嗎?」暗處,冷不丁傳來一道極其煞風景的話。
洪澍陽依舊掛著嘴角淡淡的笑,低頭打量著衣衫,聽見聲音,嘴角的笑容更大了。
頭也沒抬,回答道:「有何不可?近水樓台先得月,我在這兒住下,他不就更容易愛上我了嗎?」
暗中那人冷笑了一聲,沒作回答。
洪澍陽還在自顧自地欣賞著身上的衣服,就像在看什麼寶貝似的,一邊看,一邊喃喃自語:「其實這樣也不錯,至少,這個人會保護我。」
「怎麼?打算拋棄了你那個還在受苦的情郎了?」聲音繼續嘲諷。
洪澍陽的表情依舊那樣笑著沒什麼變化,他懶得反駁這個人,畢竟,這人充其量跟他一樣,是薛狐白的走狗罷了。
欣賞完了衣服,他這才抬頭,冷冷地朝一個方向看了過去,道:「可別被發現了,否則,一切計劃前功盡棄。」
*
宋蕪有幾天沒收到楓葉的消息了,似乎也沒派個人來傳達。
正想著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就聽阿榮來回稟,楓葉求見。
宋蕪抬了抬眼皮,招手讓人進來。
楓葉老老實實跪下行禮。
「殿下,楓葉來晚了。」
他先賠了罪,然後如實說道:「洪澍陽來了,就在前段時間。我怕他懷疑,這段日子沒有見底下的人,今日才找到機會過來。」
聽見洪澍陽的名字,宋蕪這才睜開眼,稍稍坐正了些身子:「他做了什麼?」
楓葉抱拳,將這些日子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宋蕪。
因為楓葉沒趕人,洪澍陽就順理成章住下,極其殷勤,打著救命恩人的名頭,對他各種挑逗引誘。
那些看似不經意的接觸,洪澍陽還以為天衣無縫,殊不知,都是楓葉配合他罷了。
為了配合,洪澍陽想去哪兒,楓葉就扮作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又毫無反抗地被他拉著去。
就這般表面看起來又和諧的生活,洪澍陽好像樂在其中,身上拿著的那個藥包都要化了,還沒給楓葉用上。
楓葉猶豫了一下,將這事如實稟告:「他身上應該是有某種藥,能迷情的。近日我不在家的時候他應該有機會下藥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遲遲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