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我是什麼人!憑什麼……憑什麼我要用這種方式去勾引他?!」
面前沒有一個人,可是洪澍陽知道他在附近,沉著聲音低吼著,可他卻不知道該面對哪裡。
那道聲音帶著些看戲的笑意,笑聲可怖,越來越大,繼續嘲諷道:「你是什麼人?你是一個……公子覺得還有用的人啊……你想為你的情郎守身如玉嗎?可惜,他早就接受了公子的施捨,早不知道擁有了多少個男人女人,比你好看的,比你魅人的,比你有學識的……各種各樣的,他都來者不拒。」
說著他長長嘆了一口氣,似乎在可惜什麼:「照我說,他那樣的蠢貨,壓根不值得你做這些啊……」
洪澍陽根本不關注他到底說了什麼,楊予安是個什麼樣的人暫且不說,這個人挑撥離間,到底是想做什麼?有什麼目的……?
不,不對!
薛狐白想要利用楊予安來威脅他,就不可能讓人來挑撥的,他……難道真的只是一時口舌之快?
想不出答案的問題,洪澍陽從來都不會再細想。
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他繼續崩潰和難以接受也只是拖一時的時間。
洪澍陽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接受現實,低頭看看手裡的藥粉,朝著某個方向轉移了話題。
「說這些廢話有什麼用?他想讓我完成任務,那就聽我的。」
四周看不見一個人影,可他還是執著地朝著某個方向大喊著。
洪澍陽知道,那個人就在他身邊不遠處看著他。
果不其然,等他喊完這句話,身邊便沒了聲音。
鬆了一口氣,洪澍陽再次抬起手,緊緊盯著手裡的那個藥包。
就算百般不願意,為了活下去,他也不得不去做。
只不過這個藥,他沒打算現在就用。
一個人不可能因為一次的肌膚之親就完全信任他的,更何況那個還是城中兵衛長。
正常人不會覺得發生這種事情是巧合。
打定了主意,洪澍陽把藥包放進自己胸前,站直身子,冷冷道:「別再跟著我,讓他懷疑。」
縱然是這麼說,但他也知道那人不可能停止監視他,也只是提醒一句,不要壞了他的事而已。
說完,洪澍陽隨手扯了一把自己的頭髮,將自己弄得很狼狽,又扯開衣衫,半露不露地現了白皙的肩膀。
走了幾步,隨手在路邊撿了一根樹枝,用力往自己臉上和肩膀上劃了一道,劃出些擦破的痕跡。
肩膀上尤其嚴重,還滲出了血珠。
扔了樹枝,他站在原地,朝他跑來的方向看去。
不多久,隱隱聽見有腳步聲傳來。
洪澍陽抬眸,目光微動了動。
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