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開被子,發現自己的一隻腳被包了起來。
「你昨天跑著有石子把腳劃傷了,沒有什麼大事,這兩天傷處不要碰水就行了。」
阿綿就這麼被背回了家,納悶地發現袁樺幾日都沒有再回來過。
孟婧也去破祠堂找了找,人人都說沒有再見過他。
「可邪乎了這事!據說啊,後來那山匪的屍首被帶去衙門了,仵作一驗屍才發現,他身上一處刀傷都沒有!只有胸口處啊,有一個碗那麼大的青紫,莫不是被鬼狠狠踹上一腳才會如此……」
孟婧神神秘秘的,「你說,五錢(袁樺)究竟是什麼人?難、難道真的是山間的精怪,因為我們做好事收留了他,所以才報恩,救了我們?」
「不可能吧?瞧著也不是狐狸精、也不是兔子精,若真是妖怪變的,他在修煉成人之前能是什麼?」阿綿縝密的推理了起來,「要我看,他可能是蛇妖變的,把那山匪殺了後,就變作一隻小蛇鑽到灌木里去了。所以即找不到腳印,也找不到屍體。」
然而無論她們怎樣推理,外界已經傳的滿城風雨。
大概故事是講,山匪禍害一方,擾得百姓們不得安生。
天界有一神仙看不下去了,降世到了凡間,人們平常看著極其不起眼,各個欺他辱他。
沒成想有一天山匪要攻進城來,眾人抖如篩糠,哭天喊地之時,他卻走了出來,頃刻間力挽狂瀾!
人們痛哭流涕,發現自己竟有眼不識泰山,對英雄竟是如此態度。
而山匪們自此也被嚇破了膽,從此絕跡於世……
阿綿聽得一愣一愣的。
好半晌她突然說:「其實他總是說自己來自一個很遠很遠的世界,現在可能已經回去了吧。」
真不知道那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第52章 家規2.0
阿綿腳傷好了之後,以為萬事大吉了。
不僅如此,她還十分的想要再去酒樓。
或許是陸家人有此傳承,都屬於是喝了酒後,會忘卻許許多多現實中的事情,只感覺疲乏全消,猶如踩在雲端之上。而且都會變得格外亢奮,簡直像有使不完的力氣。
陸爹從前也不沾酒,阿綿娘死了後,開始頓頓都要喝酒。小阿綿從前很討厭喝醉了的阿爹,然而阿爹每次都像趕蒼蠅蟲子一樣揮舞著手臂,大聲嚷著:「你這小毛孩,懂什麼!」
阿綿自認現在已經不是小毛孩了。
她也是有了煩惱,要借酒消愁的大人。
然而偷偷買酒的第三天,一回到家就感覺大事不妙。
孟婧飛速地給了她一個「可不是我啊我沒告密祝你好運」的眼神,立刻從前門溜走了。
孟馳堅大馬金刀地坐在桌後,木桌上一字排開著:藏起來的破酒囊、酒樓的收支票子(憑證)、幾塊碎銀和……一把戒尺。
阿綿乾笑:「哈哈,好巧啊,怎麼白天也在家。」
孟馳堅皮笑肉不笑:「專門等你。」
話音未落,阿綿像兔子一樣往門口逃去,孟馳堅三兩步堵住門口,阿綿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躥向後院——
接著懨懨地發現後院上鎖了!
「不是自己掙來的錢,所以花著一點兒也不心疼了,是吧?」孟馳堅把阿綿拎起來放在板凳上,為了防止她再逃跑,還攥著她一隻胳膊。
「我給你一兩銀子,你拿去買酒。那我只能收回來。」
他這麼一說,阿綿頓時猶如被拿走碗裡最後一枚銅板的乞丐一樣,痛徹心扉。
「你都給我了,怎麼可以要回去呢?」
孟馳堅說:「我給你是叫你去買吃的、衣服首飾,不是叫你每天喝的一身酒氣的回來,像什麼樣子?」
阿綿悔得腸子都要青了,因著這一兩銀子,她都還沒正經開始花,就只打了兩次酒!
早知如此,她就該先把孟馳堅說的那些吃的、衣服首飾什麼的先買了,再去打酒喝,這樣就不會像這樣損失得這麼大了。
「把手伸出來,再多記著一條,從此以後,不許你在外面買酒喝酒。」
阿綿身上這下只有自己之前賺的半兩銀和三百多文銅錢了,根本不可能捨得再用這些錢去買酒。
她把手掌攤開,孟馳堅拿起戒尺,在她的掌心中央端端正正地打了三下。
這才鬆開阿綿。
這個懲罰反而不如之前的效果好,雖然他用了三四成力,阿綿的手心也變紅了,但是她並不多麼在乎。
孟馳堅再一次動了讓她識字的念頭,畢竟挨打對阿綿來說一點效用都沒有。
鄉下孩子基本都這樣,一路是挨打著在風裡滾大的,對此經驗豐富。
而阿綿這邊則是憤憤不平,去後院邊餵驢邊說某人的小話,那架勢活脫脫的是要將今日的仇狠狠記牢:「以後等我有錢了,我也要拿給他一兩銀子,過兩日再收回來!阿豆,我跟你說,孟馳堅這個人特別特別的壞,你千萬不要被他騙了。他那麼凶,嘴巴又那麼壞,心腸簡直是像鐵做的那麼硬,難怪沒人喜歡他。」=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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