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冒充江嶼容欺騙夏晴。
徐懷袖聳聳肩:「這是最有可能的說法,當然,我是經驗之談,理性不多,還需要求證——站在我的角度,想要個求證不過分吧?」
嚴淼居然有些莫名其妙地放下了心。
對於他來說,向徐懷袖介紹江嶼容固然有希望兩人琴瑟和諧的意思在,但他作為家中長兄,看待江嶼容也如同家中弟弟一般,希望他能得到幸福。
見到徐懷袖居然不僅不會亂吃飛醋,還理智地很快能推出可能原因,對江嶼容的信任值比他想像中還要高,自然放心了不少。
晚上,江嶼容坐在床上看書,平板彈出聊天框,是嚴淼掐著時間算可能徐懷袖不在的時間發的:「這個點,弟妹應該已經睡美容覺了吧?欸,我可是想了半天了,你小子真算是有福氣,起碼媳婦兒信任你。要我說你對人家再好點也不為過。」
他失策了,現在是徐懷袖在江嶼容旁邊看劇。徐懷袖雙擊暫停:「喏,嚴淼找你。」
江嶼容側身過來看一眼內容。
他下巴離徐懷袖肩膀很近,此刻徐懷袖肩膀震動兩下,是在笑:「嗯,我也覺得你可以對我再好點。」
夏晴的事已經有人去查,不日就能找到答案,並不值得太吃醋。江嶼容也不拿走平板,靠著她單手伸過去打字:「建議不錯,已經採納。」
嚴淼的消息很快回過來:「我天,你以為你是皇帝啊?」
江嶼容又擴了句子:「建議不錯,懷袖看了,和我一致認為可以採納。」
「庶,小的這就退下了。」嚴淼立刻知道自己打擾了兩人的夫妻時光,迅速退出網絡空間。
江嶼容看時間:「差不多了,他說的也沒錯,是該睡美容覺了,睡吧。」
徐懷袖剛敷完凍乾麵膜,臉上還殘留著面膜的即時補水效果,看上去閃亮亮的。江嶼容拿平板的時候臉過去蹭了一下,微涼而柔軟。
徐懷袖捏住他的手。
除夕夜到了,街上人仿佛一夜之間蒸發了似的,都在一夜之間御劍回家。除夕夜的飯菜江嶼容負責,徐懷袖給他打下手。
曾姨的滷牛肉乾當做零食擺在茶几上,晚上放個春節晚會應景。
餃子包好,江嶼容去雜物室翻新年禮物。
徐懷袖知道江嶼容很在意儀式感一類的東西,已經猜到他會準備禮物,自己也沒落下。
江嶼容什麼都不缺,但並不代表送什麼都沒有意義,徐懷袖早就定製了可以手工製作的玩具部件,全部拼接組裝完成後是手搖八音盒,她特地請人定製《luv letter》的曲子,江嶼容果然喜歡。
下午江嶼容拼接零部件,徐懷袖對裝飾燈光一類的地方進行焊錫,焊錫筆通電軟化錫條,徐懷袖看示意圖,拿起焊錫筆,在江嶼容眼中像魔術一樣,幾下就接好電線。她按開開關,彩帶燈光和在八音盒上玻璃圓球中噴氣吹散雪花的小部件都開始工作。
徐懷袖也沒想到幾年前的實驗課還能用在日常生活中。
「這是我大三的實驗課,課程完結作業是自己用零部件拼合焊接收音機,」徐懷袖說,「選修還是必修已經記不清了,總之當時一上課就是對著電路板和電線焊接來焊接去,趣味性挺強的,還記得第一節課大家練手。是把12根等長電線焊成一塊正方體。我完成得早,離下課還有半小時,就用焊錫筆燒頭髮玩。」
「啊?」江嶼容不是很能想像到那種場景,他眨眨眼。看表情大概是以為徐懷袖用焊錫筆在頭髮上引火。
徐懷袖差點笑出聲來:「不是,你在想什麼?焊錫筆的溫度完全不到可以著火的程度,只是會炭化頭髮中的蛋白質,讓頭髮變成很蜷曲的一團。
「其實是我當時閒得沒事幹,那門課不要需要本子和筆,只要實驗,所以我手頭什麼都沒有。融化完剩下的一小截焊錫實在是沒事幹,剛好摸到了劉海,就拔了一根頭髮聞蛋白質燃燒的味道。高中課本不是說頭髮、羽毛燃燒的味道嘛?我沒有聞過,所以聞一下。」
有點幼稚的小故事,但活生生的毛茸茸的徐懷袖。
江嶼容笑出聲來。
他確實很喜歡能兩個人一起做手工的禮物,因為他需要的是情緒價值大於實際價格的事物。但徐懷袖說的自己的故事,其情緒價值則更遠遠超越別的事物。
現在花一下午拼好的八音盒亮晶晶地在桌面上飄著雪花,江嶼容進雜物室十分鐘了,人還沒出來。
徐懷袖探頭進去看他。
雜物室不亂,相反,整齊得井井有條,所有東西都有固定區域,如果不知道的人突然進去,不會覺得這是放置「雜物」的地方,也許用「收藏間」命名更為恰當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