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套床套這種大件,少爺一周一換。一定要帶回家裡去洗,洗完了再帶回來自己套上。包括咖啡館的也是這樣,他有五套床單!我們一開始都以為他是用完就扔了,還感慨過有錢人就是不一樣。沒想到從第六周開始,床單居然進行了循環,原來少爺不是那種亂丟東西的類型。」
「但是少爺還有個怪癖,就是不允許我們穿著外褲坐他床上,他又是下鋪,我們就夏天多穿一條短褲冬天脫外褲,在空調和暖氣的庇佑下坐著,的是因為床墊硬,還有點滑,多以他的床單超級容易皺!少爺每次都在我們走之後默默捋平床單。」
有點萌。
徐懷袖想到默默鋪床的小江嶼容,忍不住露出笑容。
江嶼容依舊是沒什麼話,並不是什麼丟人內容,他後倚在椅背上,雙手抱胸。此刻脫掉外套,柔軟的毛衣露在外面,如果不是還有外人在,徐懷袖是一定要去他胳膊上摸一把的。
侍應生很快過來:「您四位的咖啡。」
徐懷袖和嚴淼點的都是打工人摯愛冰美式,羅橫一杯青提小麥,江嶼容要了一杯橙汁美式。
江嶼容自我管理比較嚴格,平時不喝這些,但看得出來對橙汁美式是真愛,若是點單只點這一款。
嚴淼把江嶼容名吐槽實突出優點的話說了一圈,話題終於回正:「羅橫,之前你說那個,少爺和夏晴戀愛是怎麼回事?我用我的生命打包票,少爺大學對於女生……這些女生們,無論是多漂亮的,他都不關心的,連曖昧對象都沒有,更別提戀愛了。」
「是這回事,我確實沒有和任何女生有過距離不當的交往。」江嶼容面上輕鬆,心裡估摸過了山路十八彎,說出來的話都變成官方文書了。
羅橫結巴幾個字才順暢下去:「是夏晴學姐說的,是快到畢業那會兒。」
夏晴和江嶼容同屆,但江嶼容上學早,小眾人一歲多,再加上他並不是開朗陽光的性格,凜然不可近的樣子拉大了這種距離感。
是以大三之前,江嶼容和夏晴並沒說過一句話。
春季學年專業課分組,老師沒有按自由分組和簽到表分,而是按大家隨機坐的座位分組。
階梯班級,幾個班湊在一起上課,學生坐得稀稀拉拉星羅棋布,他們並不在一個班。
9人一組,對角線斜著分組,就這麼巧合地把他們分到了一起去。
江嶼容並不是徐懷袖那種一急就會包攬所有的類型,他只做自己的任務,而絕不會悶頭幫助別人。
小組任務帶了辯論賽的機制,所以除了PPT之類還要開小組會議,江嶼容沒缺席過會,但只提案過自己要做的部分和全體發言調整,多了一言不發。
夏晴喜歡他,針對性地提出過一些意見,江嶼容點頭記下來,再多接觸的就沒有了。
為了方便,小組都是用企業微信,大家也不是同一平行班,江嶼容沒加過組裡任何人的微信。
這次的接觸加深了夏晴的喜歡,江嶼容倒是毫無感覺,做完大作業就算結束任務,夏晴倒是一直在建設心理怎麼才能要到江嶼容的聯繫方式。
羅橫知道的還不少,只是說到這,他又不說了。
「你怎麼說話一截一截的?」嚴淼催他,「後面呢?」
「後面我就不知道了啊,我也不算夏晴學姐的跟屁蟲。」羅橫說。
江嶼容關注點已經轉移:」這些是誰告訴你的?」
「夏晴學姐自己說的,我和她都是跆拳道社團的所以聽她說過,那會兒你們都快畢業,她已經說被表白了,但是師兄你畢業之後去斯坦福,原來用的微信號不知道怎麼停了,所以就沒來得及祝福你們……沒想到師兄你說沒談!但夏晴師姐不會騙人的……」羅橫說來後來,已經有些囁嚅。
嚴淼聽到一半漏氣,又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江嶼容有點無語,「今天是不是有點太活潑了?」
「沒有,」嚴淼又漏氣,「我只是想起來你手機在去拍攝風景的時候被搶的事。」
這又是什麼事?徐懷袖的眼神飄過去。
嚴淼持續漏氣中。
江嶼容終於露出破功的表情:「他今天不知道怎麼了,我來說。」
美國多荒涼戈壁,江嶼容頭一次出行藝高人膽大,選擇和本地人拼車,沒帶保鏢。
站在路邊拍攝風景時,拍到一半旁邊躥出倆人,一人扯他書包一人扯相機包。
江嶼容危難之際棄手機保相機,兩個包都被人拿走,歹徒對著他繞圈,拼車司機見勢已經一腳油門起飛,絲毫不顧車下可憐的被搶劫的江嶼容。
搶劫犯不知道是新手還是單純笑點低,見此情景哈哈大笑,嘲諷這個看起來有點過於靦腆的東方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