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呼吸一口氣,視線掠過那把槍,看向陸定。
「陸生,我們是一類人。」
第49章
「陸生, 我們是一類人。」
林沛森神情篤定,帶著輕蔑:「你被陳篤清的外表吸引,覺得他像一條漂亮小狗, 好看,好玩, 收養在家裡,好吃好喝的養著, 餵他最好的口糧, 摸摸他漂亮的皮毛, 是再好不過的消遣。」
「但家裡若是出事了,有歹人闖進來,小狗也要負起責任, 沖在前面, 替主人擋槍子。」
午後陽光如刀,切割陸定半張鋒利臉頰, 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林沛森繼續道:「之前, 為了你想拍下的北角地皮, 陳篤清同我這個老友做戲, 我已經詫異。現在看他對你痴心到願意為你入獄, 我只能說佩服陸生手段。」
「一切皆大歡喜, 陸生何必還要找我大動干戈, 是要演給誰看呢。」
陸定心下一頓, 原來林沛森以為是自己讓阿清背鍋入獄, 並不知道阿清是因為在案發現場, 才被調查。
那麼在這件事上,林沛森參與的並不夠深。
「你背後的人是誰?」
林沛森心道果然,陸定來找自己並不是擔心陳篤清, 而是要找出背後在對付他的黑手。
他表情更加輕鬆,甚至笑了出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陸定勾唇冷笑:「林沛森,班莊已經打到印萊首府了,我猜他有很多帳要同你算。」
林沛森一愣——這麼快。
班莊是印萊上一個掌權者,而林家之所以坐上印萊第一豪族的位置,就是幫助現在的掌權者,打走了班莊,換來的好處。
他們繼承了陳家的財產權利,在印萊呼風喚雨過了快十年的日子,卻還是等來了班莊打回來的這一天。
林沛森早早聽到風聲,他不敢賭班莊會輸,所以他在維港布局,想把林家的產業都搬過來,北角地皮是他事業布局中非常重要的一步。
但班莊比他想的更快。
陸定冷硬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 「我本來想商業社會,公平競爭,你想來維港便來。但現在,我覺得維港人夠多了,不需要再多一家子姓林的。」
林沛森握緊手心,眉毛微微抽動,他感覺自己左腿又開始疼了。
他看著陸定,知道這個男人在維港的確讓自己寸步難行的勢力。
林沛森咬咬牙,終於開口:「哈貝克。具體的我也不知道。」
陸定的眼睛慢慢眯起,從喉嚨里擠出一句話:「英國飯太難吃了,讓他們愛上了攪屎。」
就在這時,急促的敲門聲響起,駱駝在門外喊陸定。
陸定抬抬下巴,示意林沛森過去開門。
駱駝看到完好無損的林沛森,心裡冒出一個念頭:阿定有錢後,脾氣是真變好了。
「阿定,出事了。」 駱駝快步找到陸定,說:「外面傳過來消息,說陳篤清改口了...... 他說是你指使他殺的人。」
陸定一愣,林沛森喉嚨里溢出一聲沙啞的嗤笑,像是毒蛇吐信時的嘶鳴。
駱駝轉回頭,只見林沛森歪斜著嘴角,眼瞳里逐漸翻湧出陰鷙的光,死死盯著陸定。
「陸生,你是不是不知道,阿清好受不了苦的。」
陸定眼神陰冷,大步上前,一腳狠狠踹飛了林沛森。
他後腰重重砸在那隻滾在地毯上的水晶花瓶上,疼得他喉間發出一聲嘶吼。
陸定面無表情地大步經過他,他真的很不喜歡「阿清」 這兩個字從林沛森的嘴裡說出來。
駱駝掃一眼趴在地上掙扎的林沛森:嗯,阿定還是阿定。
林沛森癱趴在地上,髮絲凌亂地遮住半張臉,怨毒的眼神透過髮絲縫隙,死死盯著陸定和駱駝離開的背影。
陸定裝什麼深情,一旦同陳篤清有利益衝突,還不是暴怒的像只狗熊。
勞斯萊斯如影子般竄出酒店車道,陸定手握方向盤,目光死死盯著前方,眼底翻滾著焦慮與不安。
「阿定,你不要太著急,我已經讓我們的人去問到底怎麼回事了。陳篤清應該是被逼的。」
「他就算改口,也不會說和我有關......我怕有別的事。」
陸定的心越來越沉,不祥的預感如同烏雲壓頂,他再次猛踩油門。
警署,牢房。
陳篤清被單獨關在一間,一個白色飯盒從欄杆外遞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