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就是一條專門開往郊區的山道,那條路一路盤山,是為了給周邊旅遊開發而修的路,卻因為這幾年時不時的山體滑坡而少有人走,一度成為飆車黨最喜歡聚集的地方。
江嶼白適應了車速後終於敢睜開眼了,周予安問他:「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到風在耳邊吹?」
江嶼白心想那倒沒感覺到,就是感覺到你在作死,他問道:「周總,你車技怎麼樣?」
周予安輕笑:「你覺得呢?」
說著他又踩下了油門,連續的S彎道帶起江嶼白一陣陣的尖叫,他左晃右晃的穩住了身形,大聲喊道:「周予安,你能不能別再作死了?」
周予安低低的笑出聲,說道:「再叫一聲,我的名字。」
江嶼白繼續大喊道:「周予安你是不是瘋了?」
周予安終於稍稍放緩了車速,說道:「這才是真正的你吧?天天在我面前偽裝不累嗎?」
江嶼白心想誰能做到在上司面前做真正的自己?
車速緩下來,江嶼白才道:「那你還是太不了解真正的我了,或者你天生就是個抖M,喜歡別人大聲指名道姓的叫你?」
周予安看上去心情似乎很不錯,他否認道:「那倒不是,人在徹底放鬆的狀態下容易暴露底牌。白白,你是不是很珍惜你的家人?」
江嶼白答:「這不是廢話嗎?如果是你,知道你的家人會遇到危險,你不會不顧姓命的救他們嗎?」
周予安安靜了片刻,說道:「那是自然,如果我知道我父母會在那天死去,我也會像你一樣,拼盡全力的去救他們。」
江嶼白微怔,突然想起來,周家父母似乎都不在了?
瞬間,江嶼白覺得自己有些不是人了,他吞了吞口水,說道:「不好意思周總,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只是剛剛被嚇到了。」
周予安卻又笑了笑,他今天笑的次數是多了些:「沒事,我要加速了,爭取十分鐘以內趕到。」
江嶼白:……
啊,這個小心眼兒的!
很快,兩人便抵達了楚江療養院,但是門外卻並沒有守著保安。
江嶼白剛要下車,周予安卻阻止道:「等等,有問題。」
「什麼問題?」江嶼白問道。
周予安把車停在了灌木叢的後面,借著樹枝的遮掩,觀察著外面的情況。
大門口,好幾名醫護來來回回的跑動,仿佛在找些什麼東西,那些人臉上驚慌的表情,似乎是出了什麼事。
周予安叮囑江嶼白:「在車上等我,我馬上回來。」
江嶼白皺眉:「你去哪兒?別被他們發現了!」
周予安答:「不會的,我去看看怎麼回事。」
說著周予安下車,繞過灌木叢,朝大門的方向走去。
江嶼白卻不太放心,他也想下去看看,可是想到周予安說讓他等著,就沒有輕舉妄動。
他觀察著不遠處的情況,卻突然看到一個蠕動的身影。
那身影趴得很低,江嶼白的眼睛眯了眯,又覺得那身形有些熟悉。
直到那身影蠕動著來到了灌木叢下,江嶼白才猛然認了出來,那不就是劉建雄嗎?
他推開車門,上前一把按住他,說道:「劉總,別出聲,我們是來救你的!」
劉建雄的身體十分虛弱,他抬頭看向江嶼白,開口道:「我認識你,那天你和那個男人一起來過我的病房。」
他的聲音十分沙啞,應該是許多年沒開口說過許的緣故。
第35章
江嶼白十分意外, 他一臉驚訝的問道:「劉先生,您……一直是醒著的嗎?」
劉建雄十分疲憊的搖了搖頭:「時而清醒,時而昏迷, 昏迷是多數。但我要假裝自己是睡著的, 否則他們就會給我加大藥量,我能逃出來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江嶼白只覺得張森可惡極了,他又問道:「所以,這次您是找到機會逃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