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剛出頭的小孩,一身使不完的牛勁。
雲辭伸了個懶腰,聽到骨骼咔地發出了一聲脆響。身體僵住頓了幾秒,又緩緩躺了回去,看著天花板想。
……部分個別快接近三十歲的人,其實也不差。
又重新把頭埋到枕頭裡眯了會兒,再睜眼總感覺空調吹著有些悶。雲辭掀開被子下了床來到窗邊,剛把窗簾掀開一點,就看見一輛救護車駛入酒店,停在樓下。
酒店內這幾日出現救護車的頻率似乎格外高。
今天天氣好,窗外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直直照了進來,雲辭被晃的眯了下眼,低頭時瞧見自己手上有什麼亮亮的東西閃了一下。
定睛一看,是一枚戒指。
一枚低調的銀色的素戒,安靜地箍在他的左手無名指上,大小正合適,是專門為他定製的。
葉垠尊重他的職業和想法,最終還是將戒指設計成了最樸素的模樣。沒有浮誇的鑽石鑲嵌,就僅僅是一個銀白色的素圈。
雲辭抬起手,將戒指往外推了些許,仰著頭看清了圈內的紋路。
裡面有一小塊是凹陷的,僅有圖案突出,像是印章向內嵌著。即便將戒指摘了下來,現在也能看到指節根部被印上的圖案。
是代表[無限]的圖案,兩個圓圈被連在了一起,交織,循環往復。
葉垠,無垠,廣闊無邊。
代表著葉垠,也有他們兩人之間未來無限的寓意。
雲辭將戒指轉動,重新推了回去。
他半點也不記得自己有將戒指拿出來過。原先想打開時還被俞魚的電話打斷,之後就一直放在床邊的桌子上。
再然後是和那個道士發了消息,打了電話,在浴室見到葉垠,被生氣的葉垠丟上床,又迷迷糊糊睡過去。
他都沒機會打開戒指盒,更不可能把戒指戴在手上。
雲辭抿唇,手指指腹在戒指的邊緣細細摩挲,斂目看著那圈素白。
……所以是葉垠,幫他戴上的嗎?
「……」
雲辭回頭看向原先放戒指盒的地方,桌上那空空如也,那黑色的絲絨盒子此時就在他的枕邊,被白色的枕頭壓了半數,僅露出一個黑色的邊角。
雲辭走了過去,將盒子打開。
另一枚稍大一圈的戒指還在盒子內,圈內印著一朵雲,形狀和葉垠過去送給他那個吊墜一模一樣。
它原本應該佩戴在葉垠的手指上。
對戒不應該他單獨佩戴。
戒指盒發出一聲清響,雲辭將蓋子合上,瞥頭看向被拉開一半還透著光的窗簾,視線在地板上的光斑上停頓許久。
雲辭收回視線,走過去把窗簾重新拉上,屋內重新陷入昏暗。
他想。
他現在有點討厭白天了。
第28章
演員當天沒有拍攝任務可以在劇組附近自由活動。雲辭給俞魚發消息詢問有沒有想去的地方和想吃的東西時,俞魚說他剛剛從床上睜開眼。
雲辭換好衣服,坐在窗邊看了會兒明天的日程,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才下樓,敲開了俞魚的門。
門一開,瞧見了俞魚的樣子,雲辭掛在嘴邊的話咽了下去,重新組織了語言:「我是不是打擾到你睡覺了?」
俞魚今天的狀態實在不對,也沒往常那股活潑勁了,精神懨懨,整個人都蔫吧了,像是昨夜一宿沒睡。
俞魚掀起眼帘,拿手順了一下翹著的頭髮,搖頭:「沒有!」
「我也奇怪了。昨天晚上我幾乎是倒頭就睡,睡的可沉了,可一醒來就是全身都沒力氣,手腳都是軟的。」
就連狐狸用嘴筒子頂在他頸側猛吸都沒能把他吵醒。這還是今早他睡夠了睜開眼,發現頸部連帶著胸口一塊衣服全開了,上半身都濕漉漉的才發現的不對。
那犯罪嫌疑狐甚至還當場演示了一遍,囂張至極。
他算是知道宋斂承為什麼會把寵物送過來了。別人家的都是人吸毛茸茸,這狐狸反過來吸人,被趴身上折磨搗亂折磨一晚上,第二天確實很難保持精力演戲。
他起床後,前腳剛把狐狸給宋斂承的助理讓他帶走,後腳雲辭就來了。
「沒力氣?會不會是感冒了。」雲辭用手探上了俞魚的額頭,摸了摸,溫度不高。
倒是俞魚突然抬眼盯著他看:「雲辭哥你手怎麼那麼燙?是不是又發燒了?」
「……」
雲辭沉默。
主要是每次葉垠來了都會凍著他,被冰涼涼的東西貼著,又被寒意一侵,很難不著涼。頭有些脹脹的痛和身上的酸痛比起來不值一提,發熱造成的畏寒也因穿的夠多被忽視。說實話他都有點兒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