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眼色」地走了過去,打斷小情侶間的親密行為,精準挑了個不太是時候的時候和葉垠「拜年」,無視了葉垠警告似眯起的眼,說話間盯著雲辭溢滿了水汽的雙眸看。
對視了一秒,雲辭和他錯開視線,又轉過頭去看幫忙整理領口的葉垠。
他搞不懂了。
到現在也沒搞懂,雲辭到底喜歡葉垠什麼。難道雲辭就是喜歡說話永遠帶著另一層意思、虛偽、不擇手段、恐怖的占有欲和控制欲集一體的瘋子嗎。
他回國的時間短,葉垠像是沾在雲辭身邊一樣,雲辭去哪葉垠在哪,也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和雲辭說葉垠在公寓放監控的事。
手機里發消息或是打電話說,他怕雲辭回一句:說完了嗎,我是葉垠。
……事情就一直拖到,葉垠出車禍。
那兩枚對戒到他手上的時候,他僅思考了一瞬就去找人做了鑑定。
想到此。
葉敘白視線往側邊瞥,看向隔壁的酒店陽台。
……但為什麼,之前把戒指交給雲辭的時候,雲辭半點也不意外,雲辭早就已經知道了嗎?
熬了個通宵,思緒已經有些遲滯,大腦漲著疼,抽了根煙吹了下冷風,太陽穴處更是突突突地痛。
葉敘白關了陽台門拉上窗簾開始補覺,才沾上枕頭沒多久就被電話吵醒。
強忍著破口大罵的心,還沒看清電話上打過來的人是誰就接起了電話:「餵?」
「是我,葉垠。」
「……」
葉敘白實在是困懵了,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先開口問:「……什麼事?」
話一說完才意識到什麼驟然睜開眼。
葉敘白手上還拿著手機,沒來得及去看屏幕,緊接著就聽到三聲巨大的敲門聲。那敲門聲大的像是有人在砸門一樣,咚咚咚,一聲又一聲。
這個時候的敲門聲實在令人後脊背發涼。那門外的人像是不休停了一樣一直在敲,葉敘白起身下床,大步走到門後直接把門打開。
門外空無一人。
「……」
看著安靜且空蕩的走廊,葉敘白罵了句髒話,等低頭再看手機時卻發現手機屏幕上根本沒有電話號碼,剛剛那些動靜像是幻覺一樣,一切都無跡可尋。
以為是什麼無聊的人的惡作劇,葉敘白將酒店房門關上,回頭後一入眼的先是床鋪上的大片血色。
他人分明站在門口,卻看見他自己躺在床上熟睡。身下白色的被褥上暈開大片血跡,赤色還在向外蔓延。
他在流血,流了很多。
立在床邊的男人像是察覺到他的視線,抬起頭,手上拿著一條被砍下來的胳膊。
「你拽他的手是這隻嗎?」
「他的手臂被你掐紫很大一塊。」
葉垠語氣陰沉,顯然是動了怒氣。
葉敘白立刻反應過來葉垠口中的「他」是誰。
他身體根本動不了,就連話也說不出口,僅能僵硬地看著葉垠。
他和葉垠向來沒什麼親兄弟之間的友愛親情,原因是年齡差太大,個性也截然不同,玩不到一起。因為血緣關係,在監控那件事發生之前他們也還是不熱不冷的相處方式。
事情發生後,明面上依舊維持原狀,但背地裡早就徹底割裂。
現在更是。
他看著葉垠將他斷了的手臂丟到他的面前,看著手臂翻滾幾圈,滾落在他腳邊,被鞋子擋了一下,停住。
半個身子都被濺滿了血的男人幽幽開口:
「葉敘白。」
「我想你應該不需要我教你該怎麼和雲辭道歉。」
……
*
雲辭從床上睜眼,看著酒店房間裡空白的天花板發了會愣才暈乎乎地坐了起來。
這一覺睡的也格外沉。今天沒有畫家的戲份,劇組要拍攝的是其他配角的個人線,沒有工作,自然睡了個自然醒。
一坐起來雲辭就感覺自己身上的肌肉酸痛的好像被扭打了一頓,想抬手臂都吃力。
剛把手從被子裡伸出來,視線就在手臂上的一塊青紫處頓了一下,思考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那不是葉垠弄的。
是昨天晚上葉敘白到片場的時候,他想走,葉敘白拽住了他,拽的很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