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熠安何嘗不知道,要是普普通通的一個恩怨就當是給寧徽詔解悶了,興許還能在寧氏做主之下,化干戈為玉帛……
事實雖如此,卻不能說。
寧商羽已經沒有耐心同他周旋下去,冷漠道:「奚宴。」
奚宴迅速領會他的指令,下秒,看似氣氛平和的茶廳內現身幾名保鏢,用了十足的力踹向秦熠安的膝蓋,甚至能聽到幾乎骨裂的細微聲響,不跪也得跪下。
寧惟羽微微笑了笑,甚至頗有風度地後退兩步,讓出空間。
有些事,是需要立規矩給人看。
倘若寧商羽一句話不管用,他身為掌權人,在這個家族內部,也無需繼續坐這把代表權力的椅子了。
秦熠安臉色驟然變得蒼白,連痛都來不及驚呼出,仿佛渾身繃緊失了控,直直撞倒了落地古董大花瓶。
寧商羽冷眼直視,仿佛把他連帶旁邊的瓷器一起觀賞了。
四下寂靜,沒等秦熠安在劇烈痛苦中幾近暈厥過去,奚宴斯文地上前,問道:「秦董,據濯少爺調查出,當年林硯棠登上那艘遊輪前,是你出海在暗中保駕護航,他十分信任把性命託付給了你,後來卻出了爆炸事故,從此,盛明瓔跟你公然翻臉,斷絕了兩家一切合作的生意密切往來,以及斷了林曦光跟秦晚策自幼定下的娃娃親。」
寧濯羽充分發揮了被送出去的「聘禮」作用,且一向是辦事效率級高,不可能出任何紕漏,不然也混不進家族核心圈。
秦熠安倘若剛撒一個字的謊,另一個膝蓋骨也別想要了,他額頭冷汗淋漓,沙啞著說:「盛明瓔那時已經差不多瘋魔了,勒索林家的人已死,而我在海上活了下來,也就成了她仇恨的對象。」
「好像有點奇怪呢。」奚宴是人精,犀利地尋找到他身上的可疑破綻:「秦董捨命護友,又遭到盛明瓔遷怒,還願意舉家搬離港區避開林家鋒芒,但是私底下一門心思去撬林氏科研團隊的人才,絲毫不念及舊情。」
秦熠安的言行舉止,處處透著矛盾點。
而此刻,就當奚宴要問下一句時,卻倏地被老管家進來打斷,只見他快步走到閉目沉思的寧徽詔身旁,說:「老爺子,秦晚吟登門求見,說是新型藥劑的事有眉目了。」
沒有刻意壓低音量,在場之人都聽得極為清晰。
包括寧商羽。
以及隔岸觀火似的寧惟羽。
寧徽詔反應直接:「讓她進來。」
……
秦晚吟來得及時,當步入氣氛凝重無比的明亮茶廳內時,她卻顯然不知秦熠安也在寧家,看到父親昏沉地伏在地板上不動,眼中還流露出幾分錯愕。
「好孩子。」寧徽詔已經和藹可親地朝她招手,「你真研究出了新型藥劑?」
秦晚吟先下意識地去看旁邊的寧商羽,他此刻看似氣場猶如風平浪靜,一身黑綢西裝位於寬大紅木高椅的姿態,莫名地讓人心生出如墜深海的極度危險感覺。
然而只有一秒,秦晚吟就矜持地收回視線,輕聲回答寧徽詔的問話:「嗯,我找到一位研究了三十年這方面領域的科學家,他手頭上有非常全面的抑制性癮數據成果,只要寧總願意配合,不出半年藥物療程,就再也不需要依賴抑制劑了。」
她過於篤定,一旁寧惟羽好心提醒:「秦小姐,你實驗室被欲望支配的小白鼠們跟我兄長金貴之軀可不能相提並論。」
秦晚吟用來自願實驗的都是美國籍高大威猛的年輕男士,體型各方面都天賦異稟,就為了能配置出最完善的藥劑。
她心知,微微屏息著,也坦露出目的:「我比誰都在乎寧商羽的身體。」
秦晚吟轉頭看向寧商羽,見他那張俊美鋒利的面容無動於衷,仿佛不在意事關自身一樣。
心痛了瞬,把後半句話,又陡地轉而對老爺子說:「您承諾過,我如果能研究出杜絕後患的藥劑,就滿足我一個願望,還作數嗎?」
寧徽詔抵著玉戒,輕輕轉動了會,「自然。」
秦晚吟彎月眼的眸光閃動,隨即仿似在傾述畢生的夢想一樣,聲音很清楚說:「我要嫁給寧商羽,讓林稚水回到她港區林家,永遠別在踏足這裡一步。」
寧徽詔似乎不意外,畢竟這些年她對寧商羽明里暗裡的深情,是怎麼都掩飾不住。
在氣氛逐漸詭異沉默時,寧商羽笑了一下,神色卻淡漠至極。
秦晚吟聽出了冷冷的諷刺意味,指甲緊張到幾乎扎破手心,她說:「我可以讓一步,我做名正言順的合法寧太太,林稚水在外不能有名分,不能出現在寧家,不給寧家生下孩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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