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出聲,氣氛逐漸凝重的時候。
林曦光看向女秘書,音色猶帶幾分漫不經心:「我讓你掌嘴,你打她臉做什麼?」
女秘書畢恭畢敬:「抱歉大小姐,是我動作不規範。」
隨即,她準備重新糾正規範下,而就在閔谷雪唇色一瞬間變得更泛白時,林曦光淡淡道:「罷了。」
女秘書邁出的腳步立刻收回。
還沒等閔谷雪反應過來,又聽她問:「你臉上多幾道巴掌印,我看著挺順眼的,不介意吧?」
閔谷雪唇角向外滲出血絲,光是眼底泄露出的情緒倏然是憤怒到極點,可她被兩名保鏢架在這裡,處境明顯只有被人宰割的份。
硬是強行地將口中那股淡淡的血腥味咽下,她揚起頭,反問素未謀面過的林曦光:「林大小姐,我們有仇嗎?」
「有嗎?」林曦光將手中的碧玉摺扇輕抵著額角認真思考片刻,略略困惑似的,對閔谷雪說:「我正想問問,無仇無怨的閔小姐近日怎麼不專心拍你那幾本難登大雅之堂的雜誌,倒是頻繁混跡在港區貴婦圈打探林家的事?」
顯然婚後生活在江南地界的林曦光是聽到了一些風聲,閔谷雪瞬間臉色變了,先強詞奪理道:「我只是陪人喝下午茶隨口一問,聽了點事……」
「哦?都聽了什麼?」林曦光被勾起興趣似的,稍微傾身,用扇尖慢悠悠地從她脖頸劃至下巴,一抬起。隨即,那從唇間溢出的聲音驀地冷到能沁入骨髓:「說清楚點啊,聽到了什麼?是我父親之事,還是我母親,或是我妹妹?」
閔谷雪盡全力地重重穩住身體,不易察覺地顫抖還是從扇子傳遞給了對方。她此刻已經徹底清楚為何會被尋上門,也想起港區圈內點評林曦光的那些話。
這女人報復心極重——
哪怕生了一副被上天眷顧至此的罕見美人容貌,猶如從旖旎紅塵里最艷麗的一抹,可性子和名聲都是出了名的離經叛道。
還未出嫁前,林家還遠不如現在光景,就沒人駕馭的了她。
更何況現在林曦光婚後依仗著楚家的權勢,她無論在外做什麼,惹出天大的禍事,都會有一人替她撐腰:
楚天舒。
那位楚家之主。
閔谷雪呼吸變得很急促,從扇尖聞到的那股繚繞不散的濃郁冷香,卻讓她更心生恐懼,猶如被密林里某種瀕危的美麗銀蛇蜿蜒纏繞住脖子,好半天,才擠出話:「我不該窺探林家,是我冒犯在先,請求大小姐貴人有大量饒過我一次。」
「難怪閔小姐能在貴婦圈混得如魚得水,這一點就透,又見風使舵就跪的態度倒是挺讓人欣賞。」林曦光仍然笑著,靠回椅子時,捻開指尖的摺扇繼續說:「饒過你一次可以啊,就當交個朋友了,不過……」
她不會輕易饒過的。
見還有後話後,閔谷雪心慌難抑。
前一秒握手言和般的笑意,從林曦光翹起的唇角倏地褪成冷意:「我的妹妹是你有資格編排的嗎?」
「我可以去跟林小姐道歉。」閔谷雪心知林曦光是有備而來,當務之急不是跟她故作清高對著幹,而是要脫身。她盯著眼前這張精美絕倫到女媧獻祭般的臉,發出的聲音一直在抖:「求她原諒。」
「她什麼都不知道。」
「我會說明緣由,不該在私下跟朋友冒犯到林小姐名聲,不該提及她被關在家裡十八年又成為聯姻利益下的犧牲品被送到寧商羽的床上。」
「你還是不懂我的話。」林曦光耐心等閔谷雪近乎聲嘶力竭的說完,輕聲重複一句:「我妹妹,什麼都不知道。」
閔谷雪神智恍惚了幾秒。
這才終於頓悟出林曦光的意思。
林稚水純白又乾淨,這世間最陰暗黑色的一面又怎麼能輕易近她的身,不乾淨的東西,連出現在她眼中的資格都沒有。
壓制著她手臂的兩名保鏢這時鬆了手,沉默地站在原地。
閔谷雪看著林曦光高貴慵懶地靠回椅子,過於纖長的手指依然把玩著碧玉摺扇,看似不言不語,可這副美貌一旦過甚,做任何事都美得極具侵略感。
在靜謐的走廊空間裡,閔谷雪沉默片刻卻瞭然林曦光今日是找定了她的不痛快。
緊接著,她抖著睫毛,抬起了恢復自由的手,下一秒,狠狠地朝自己的嘴扇了個響亮巴掌。
林曦光沒喊停。=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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