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也沒察覺到她的不對勁,王夫人道:「我們就是來看看你,你這日子過得似乎還不錯。」
但是王熙鳳就像是沒聽出她話里的嘲諷,順著她的話說:「還行吧,自是不似兩位長輩管著那麼大個家 ,辛苦。」
「聽說你有心上人了,和心上人住在一個院裡了?」齊夫人驀地開口問道。
王熙鳳對她的輕蔑毫不在意,應道:「是的,嬸娘。」
「還沒來得及恭喜你呢,什麼時候也帶來我們瞧瞧?」
「姑母見了馬公子總生氣,我怕帶到貴府又惹二叔二嬸不快,那我的罪過不就大了?」
此話一出,王夫人臉色都變了變,連忙解釋,「我也不是氣他,我是希望你能有個更好的歸宿,你這認定了他,我不也沒再說什麼了嗎?」
王熙鳳的手腕處的傷隱隱作痛,她實在沒心情和兩人寒暄,說道:「兩位長輩有什麼事就直說吧,一會兒我還要出去看看店鋪,有些忙。」
那齊夫人似乎也不想與她多說,「好,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的了,薛家之事,你可知曉?」
「何事?」王熙鳳明知故問。
「瓷器作假的欺君之事。」
王熙鳳假裝吃驚,做出倒吸一口涼氣的動作。
「什麼?竟還有這種事情?」
「你不知道?」齊夫人顯然不大相信。
「我應該知道嗎?」王熙鳳問。
齊夫人冷笑一聲,「我當你那情郎待你多好,這怕不是在利用你謀取職務便利吧,這事情可是他辦的。」
「哦?是嗎?」王熙鳳無所謂道,「他昨日是想跟我說什麼來著,但是我對他的政務上的事毫不關心,便沒讓他說。」
「二嬸的意思是他冤枉了薛家,讓我去跟他說說?」
「並非冤枉,此事恐怕是真的。」齊夫人面上終於顯出些焦急來。
王夫人在一旁也忍不住插嘴:「正因為是真的,所以才想讓你幫忙,幫忙跟那馬公子好好談談,有些事情差不多就行了,深挖下去對誰都不好。」
王熙鳳沉默半晌,大概地明白了這兩人話中的意思。
薛家要完蛋了,但是做的事情可能跟王家脫不了干係,甚至還有可能牽連到賈家,史家,以及其他的家族。
她在賈家當家這麼多年,對這其中的門道再清楚不過。
如此一來,只怕幾個家族都要亂。
所以她們眼巴巴地結伴來求一個晚輩。
王熙鳳假裝不懂,「姑母的意思是讓馬公子也欺君?」
兩人早知道王熙鳳有了異心,如今說著倒是難交流了。
王夫人說:「這怎麼是欺君呢,他就別查那麼深,把假古董之事報上去就行了。」
「你可是忘了自己還是王家的人了?王家受了牽連,與你可有好處?」齊夫人又補充道。
兩人輪番轟炸,可是王熙鳳依舊無動於衷。
「不是欺君,隱瞞不報還不是欺君嗎?你們且與我說說,到底是什麼事情,我權衡一下,再做打算吧。」
王熙鳳說著語氣軟了下來,她也不能一直跟她們反著來,要是她們狗急跳牆那可就不好了。
「不過你們可能忘了,馬公子現在只是一個小小的小旗官,手底下統共十人,乾的還都是粗活雜活,你們在我這裡說這麼多,恐怕是浪費了時間了。」
她說的這個兩人何嘗沒有想到,但是各種辦法都總得試試。
畢竟能有權利去查這事情,自然有權利去審這件事情。
而她們此次過來也是王子騰授意的。
馬文才剛出北鎮撫司大門就被人給攔了下來,而後帶到了京師大營。
「大人,人帶來了。」
帶路的士兵把他帶到一個大帳,帳內只有一人,那便是京營節度使王子騰。
王子騰長得肩寬體胖,端坐在案前奮筆疾書。
「參見大人。」馬文才拿不準他叫自己來做什麼,但能聯想到大概是因為薛家的事情。
王姑娘並沒有跟自己怎麼說過她的這兩位叔叔。
他所了解的就是這人和王子奇是有過矛盾的,既然他和王子奇有矛盾,那王姑娘可能並不想與他為敵,但是肯定親近也是沒有的,如若不然,王姑娘早就上門拜訪了。
但是王子騰抬頭看他,倒是沒什麼壓迫感,還挺和善。
「你就是馬文才?上次一舉拿下黑風寨的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