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沒有說話,他目光上移落在謝青的臉上。四目相對,謝青朝沈白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無事。
腰間的壓迫感又重了些,沈白和謝青兩人被迫上了那輛黑色的商務車。
商務車后座,沈白和謝青兩人有些不甘願地將手機交給對方,又不情願地接過對方遞過來的頭套套在頭上。
眼前一片漆黑,誰也不知道這輛商務車會將他們帶往何處。
不知道過了多久,商務車終於停了。兩個年輕人被人粗魯地從車上拖了下來,推搡著往前走。
謝青被推煩了,他掙扎了一下就被低聲警告:「別動,要是誤傷了就不好了。」
謝青:「……」
直到兩人被強行按在柔軟的真皮沙發上,蒙在頭上的頭套才被摘去。
沈白等眼睛適應了燈光後才打量著四周,看裝修應該是高檔會所之類的地方。
角落裡坐著一個人,燈光昏暗沈白看不清對方的長相。
一群保鏢模樣的男人站在他兩邊,虎視眈眈地盯著沈白和謝青看。
沈白開始評估雙方的戰力,如果一會兒打起來了,就憑他和謝青能否安然無恙地從這離開?
答案是不能。
嘖,這就有些棘手了。
「得罪了。」有四個人上前,搜查沈白和謝青的衣物,將他倆的口袋挨個掏了一遍。
沈白被掏煩了:「我內褲里也能藏東西,你要不要掏一下?」
正在翻沈白口袋的人明顯僵硬了一下。
「把戒指還給我!」謝青伸手就要搶回被摘走的戒指,卻被兩個人按住肩膀壓回了沙發上。
被保鏢摘走的那枚戒指很漂亮,只是戒托上的玻璃綠鑽降低了整枚戒指的檔次。
但這枚戒指是沈白送給謝青的,他每天都戴著寶貝得不得了,哪能容忍別人從他手上將它摘走?
「請放心。」角落裡坐著的那個人緩緩開口,蒼老的聲音透著幾分蔑視:「等聊完了,自會歸還。」
沈白眯了下眼睛低聲叫了一下謝青,讓他少安毋躁。
聽到沈白在叫自己,謝青強壓下心頭的怒意,沒有說話。
老人再次開口:「很抱歉以這樣的方式請你來這。」
沈白知道老人的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他木著一張臉:「你知道就好。」
老人並未因為沈白的直白而感到尷尬,他哈哈一笑像極了疼愛小輩的長輩:「倒真是個有趣的孩子。」
「您費勁巴拉地把我請到這,應該不是為了誇我有趣吧?」沈白特意加重了請字的讀音。
「倒是個聰明的孩子。」老人語氣未變:「裴放至今還躺在醫院裡,對此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您想聽我說什麼?」沈白笑起來又乖巧又無辜:「是說他人事不干遭了報應,還是說他偷雞不成蝕把米活該?」
老人似乎很贊同沈白的話:「確實是他咎由自取。」
「您請我來想必也不是為了裴放的事,別繞彎子了有什麼事還請您直說。」沈白的手指在膝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
先前他就在琢磨到底是誰用這樣的方式請他,原本有些不確定,現在倒是有些確定了。
眼前這個坐在角落裡生怕被別人看到臉的老人,應該就是裴家的老爺子。
只是一個裴放還驚動不了老爺子,能讓老爺子親自出面找沈白這個一無所有的年輕人「喝茶」,也只有這兩天網上鬧得沸沸揚揚的那些事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老人給了沈白兩條路,一是不再執著於沈氏和裴家之間的過往,他會給沈白一筆錢,送沈白出國,保他後半生無憂。
「這世上每天都會有許多人意外死亡,想來你是不願這樣的意外到自己頭上的。」這是老人給沈白的第二條路。
但這兩條路沈白都不想選,沈氏也好,他那死得不能再死的父親也罷,沈白都不在乎,沈白只在乎他那被火車撞得支離破碎的母親以及慘死的妹妹。
裴家的那些人是間接造成母親和妹妹死亡的罪魁禍首,沈白恨不得和裴家同歸於盡。
「我倒是想要看看會是個怎樣的意外」沈白寸步不讓。
「年輕人,凡事要多想想,不要衝動。」老人的語氣低沉了下來,暗含警告。
「就是因為年輕才有衝動的資本。」沈白上嘴皮一碰下嘴皮開始瘋狂輸出:「也許哪日等我到了您這個年紀就能學會瞻前顧後,偽善慈祥了。」
「看來是沒得談了。」老人似有遺憾。
沈白剛要開口,就聽到門口傳來一陣騷動,緊接著門被人從外面暴力打開了,一個身材高挑戴著眼鏡年齡不詳的女性帶著一群人強勢走進了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