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們迅速上前擋住老人。
包間的大燈打開了,亮如白晝。女人掃視了一圈,目光鎖定沈白,見他無事這才掛上得體的笑容對面色陰沉的老人說:「突然造訪還請老先生見諒。」
「你來做什麼?」老先生語氣沉沉。
女人說:「我家先生說他的兩位外甥還小不懂事也沒見過什麼大場面,怕不小心衝撞了您,特意讓我將他們帶回。」
「外甥?」老先生冷哼了一聲:「我怎麼不知道他還有兩個不相干的外甥?」
女人也不解釋,她將一直處在通話狀態的手機晃了晃:「我家先生有話要親自對老先生說。」
老人並不打算接過手機,女人便按了揚聲器。
顧鴦的聲音傳了出來:「裴老真是越過越回去了,竟然連小孩子都欺負。」
老人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怒色。
沈白和謝青兩人很有默契地低頭憋笑。
果然……想要有樂子,還是得身份對等。
「我那倆外甥膽子小,裴老要是嚇到他倆,那我可得找裴老要賠償了啊。」
老人臉色陰沉得可怕,他深深看了一眼笑得一臉淡然的女人。
女人並不畏懼,她關掉揚聲器走到沈白面前將手機遞給他。
沈白接過手機輕輕喂了一聲,也不知電話那頭的顧鴦說了什麼,沈白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我知道了。」
他將手機還給女人,伸手拉了拉謝青的袖子然後站了起來。
謝青一站起來就朝先前那個拿走他戒指的保鏢走去,他得拿回他的戒指。
「姐姐,他還拿走了我們的手機。」沈白和女人也不見外,嘴巴直接發甜。
兩人拿回了各自的東西,都很有默契地站在女人身後。
沈白是不作不死的,所以他站在女人的身後朝老人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
「老先生,告辭。」女人說完就帶著沈白和謝青走了。
等出了會所,沈白才對女人說:「謝謝姐姐。」
「小嘴真甜。」女人停下腳步又看了看沈白和謝青,有些意味深長地說:「不過要謝就謝你們的舅媽。」
沈白和謝青:「……」
女人將自己的名片遞給沈白:「那邊有人等你們,去吧。」
沈白和謝青看了過去,就見一輛外觀霸氣的越野車停在不遠處。
那是陸鴛的車。
沈白回頭要和女人說再見,但女人已經帶著人走了。
越野車上,陸鴛發動車子,他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後面的兩個青年:「沒事吧?」
「沒事……」沈白有些好奇:「您怎麼知道的?」
「顧鴦說老東西逼急了可能會找你聊天,所以我就留了個心眼。」陸鴛淡聲道。
沈白聽後若有所思:「那確實得好好謝謝舅媽了。」
剎車聲響起,沈白因為慣性臉直接撞在了前座椅背上。
謝青連忙將人撈回來,檢查他的臉看看有沒有受傷。
陸鳶沒有回頭,只是盯著後視鏡:「誰是你舅媽?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個舅媽?」
沈白緩緩眨了下眼睛慢吞吞地說:「顧先生啊。」
「誰跟你說的?」陸鳶鬆開剎車,將車緩緩停在路邊,並提起手剎。
「是顧先生自己啊……」沈白開始過河拆橋。
陸鳶微微一笑,拿起手機就給顧鴦打電話,電話一接通,陸鳶便對顧鴦進行一系列問候,根本就不給顧鴦開口的機會。
好可怕……
后座上的倆青年害怕被遷怒,此刻正瑟瑟發抖得緊挨著。
沈白看著駕駛座上那個文明罵人且不帶重複的陸鳶,不禁懷念起初見時的陸鳶。
是矜貴的,是儒雅的,是溫柔的……
陸鳶罵完顧鴦後將手機扔到副駕駛座上,繼續開車上路,神情平靜得好像剛才罵人的不是他。
兩個青年繼續靜如鵪鶉地縮在一起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被陸鳶想起然後罵一頓。
兩個大活人坐後面,陸鳶怎麼可能忽略了?他瞥了一眼後視鏡,見兩個人縮在一起,頓時來氣:「可惜了,竟然沒把你倆生成連體嬰。」
陸鳶的陰陽怪氣讓沈白想起先前謝青對自己的撩撥,他身體一僵默默和謝青拉開了距離。
這個時候,他又想起了顧鴦那日對自己那句奇怪的提醒:「晚上別睡得太死,記得鎖門。」
嗯……
沈白又往旁邊挪了挪,離謝青更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