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看了看布偶人的身體,見裡面是棉花便將手指戳進去。
「要不我來吧。」沈白站了起來,有些緊張地看著謝青。
謝青搖搖頭,他的手指碰到了硬硬的東西,從質地上來看應該是木頭。
他將棉花都扯了出來,將裡面的東西取了出來。
那是兩個只有拇指大小的木娃娃,從造型上來看似乎是一男一女。
「這雕工精緻啊。」沈白必不可免地歪題了。
「為什麼布偶人的肚子裡會有兩個木頭雕刻的小娃娃?」王韜彎腰將地上的布偶人頭撿起來,又從謝青手裡拿過布偶人的軀殼,將棉花塞進去,再將頭按回去。
「難道,這個布偶人是一個有身孕的女人?」沈白大膽一猜:「這布偶人的前身應該是一個有了身孕的女子,因某些原因死了。」
謝青又走到另一戶人家前,將門口神龕中的布偶掏了出來。
「誒,不是……」王韜連忙走過去小聲說:「你這樣,小心人出來打你。」
沈白站在原地沒有動,他的目光落在王韜的身上,眼底閃過深思。
他想起了那個和王韜很像的木偶人。
但話又說回來了,自己怎麼還不死?
沈白狠狠抹了一把臉。
謝青一連拆了好幾個布偶人,都掏出了木雕小娃娃。
王韜在一旁看得人都快麻了,是真怕那些房子的主人衝出來暴打他們一頓。
謝青拿著木雕小娃娃抬眼去找沈白,卻見沈白站在不遠處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
輕笑一聲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趕緊過來。
王韜猶豫了一下,小碎步挪到謝青身邊低聲提醒:「你還是離他遠點吧,他項鍊沒了。」
謝青緩緩眨了下眼睛:「然後呢?」
然後不應該離沈白遠遠的嗎?王韜眯著眼睛看著謝青,覺得謝青的腦子也有問題。
謝青又問他:「那你知道他的項鍊是什麼時候沒的嗎?」
王韜搖頭,沈白又沒細說,他上哪知道去?
沈白走過來依舊是那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他的目光從謝青手裡的那些木雕娃娃上掃過:「看樣子那些擺在門口的神龕里的布偶人都是這樣的。」
王韜有些害怕地往旁邊挪了挪,他生怕沈白忽然變成怪物攻擊自己。
「如果這個布偶人的原型真的是一個懷孕的女人,那她生下來的孩子呢?」謝青將這些木雕娃娃都放在沈白的手裡,還叮囑他收好。
「為什麼要讓我收著?」沈白捧著木雕娃娃,神情勉強。
謝青只是說:「感覺關鍵時刻能防身。」
沈白盯著掌心裡的木雕娃娃看了看,拿出一對來給王韜。
王韜一臉茫然:「給我做什麼?」
沈白笑眯眯解釋:「防身啊。」
回到民宿後,沈白和謝青他們剛進門,就看到一群人站在院子裡圍成一個圈。
王韜擠進人群看了看,不一會兒就出來了:「是那個小姑娘,她死了。」
沈白轉頭去看謝青,見謝青一臉錯愕。
「都讓讓。」老婆婆拄著拐杖慢慢走了過來。
人群往兩邊散開,老婆婆走到小姑娘身旁抬頭往上看了看,搖搖頭:「都說了不能亂扔東西,怎麼就是不聽呢?」
老婆婆所看的位置是民宿的二樓,那個位置應該就是小姑娘的房間。
跳樓?
這小姑娘和謝青糾纏完了,回來就跳樓了?
沈白眼角的餘光瞥見了一個人影,他正眼看過去,見導遊站在廊下,面無表情地看著圍觀的眾人。
沈白下意識皺眉,他總覺得導遊的五官很熟悉,像是從另一個人的臉上見過。
就在他陷入思緒時,腰間傳來壓力,沈白回神轉頭看謝青。
謝青朝站在一邊的王韜抬了抬下巴,示意沈白。
沈白的目光在王韜的臉上定格,片刻後又轉向廊下的導遊。
王韜和導遊,竟然有幾分相似!
此時王韜的神情,也透著幾分漠然,就好似一名置身事外的看客一樣。
「王韜。」謝青叫了他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