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家離得很近,也就五分鐘的路程。
村長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頭髮花白,臉上溝壑縱橫,手裡拿著一個大菸袋。
笑眯眯的,看起來很慈祥。
得知沈白他們是來找自己的,還特意邀請沈白他們進屋,給他們拿零食吃。
「我們想向您打聽個事兒。」王韜發揮他那自來熟的性格直接向村長表明來意。
村長便問他想打聽什麼,王韜見謝青和沈白都沒有開口的意思,就說:「我們從文化館得知咱村二十年前曾收留過一對兄妹,我們想向您打聽那對兄妹的事兒。」
「你說的是余家兄妹啊?」村長磕了一下煙鍋,嘬了一口緩緩吐出煙:「是兩個好孩子呢。」
村長說,那對兄妹,哥哥叫余全,妹妹叫余秀秀。兩人在村里安家後,到處給村里人幫忙,以此報答收留之恩。
這對兄妹都長得好看,特別是妹妹,漂亮得就跟畫報上的女郎似的。嘴巴甜做事又勤勞,村裡的人可喜歡他們了,拿他們當自己孩子看。
後來,遇到了旱災,村裡的莊稼顆粒無收就鬧起了饑荒,實在沒得吃了,餓死了好多人。那對兄妹不想看到村子裡的人被餓死,就主動獻身當做口糧幫村民渡過難關。
村長故事裡的兄妹和老婆婆隻言片語中的兄妹有很大的出入。這表明,這兩個人有一個人說了謊。
沈白和謝青對視了一眼,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王韜見這兩個人依舊沒有開口的意思,便又問:「那竹林後面的破廟裡的石像有什麼說法嗎?」
「那就是妹妹啊。」村長語氣平靜地說:「妹妹犧牲那麼大,不給她弄個石像受香火供奉實在說不過去。」
村長這平靜的語氣,讓沈白莫名覺得可怕。
「這……這樣啊……」王韜沒什麼想問的了,再次看向沈白和謝青,希望這兩個人能開口說上一兩句,不然他實在不知道該問些什麼了。
好在這次謝青聽到了他的心聲,終於開口了:「您能和我們說說那串項鍊嗎?」
「項鍊?什麼項鍊?」村長一臉茫然。
王韜連忙補充:「就是咱文化館裡收藏的那條項鍊,導遊說是咱的鎮村之寶。」
一直觀察村長的沈白敏銳地發現村長在聽了王韜的補充後,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村長狠狠抽了一口煙:「那沒什麼好說的,就是老祖宗留下來的。」
「可導遊說……」王韜還想說什麼,可村長卻不多談了,委婉地下了逐客令:「晚上在村裡的文化廣場上有篝火晚會,你們回去收拾收拾準時去啊。」
村長既然這麼說了,三個人也就不好再留下了起身告別離開了村長的家。
在回民宿的路上,王韜抱怨:「你們倆怎麼也不說話啊,我找到的線索也不多,都不知道問什麼了。」
「你不是問得挺好的嗎?」謝青的語氣有些冷淡。
王韜沒有察覺到謝青的冷淡,他撓了撓後腦勺有些不解:「怎麼感覺村長不是很想聊項鍊的事兒呢?」
「村長……的話不能全信。」沈白斟酌了一下說:「有些事存疑。」
「哪些事兒?」王韜忙問。
沈白卻不說話了,他停下腳步,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正前方。
那個小姑娘又出現了,正用一種饑渴的目光看著沈白,好似沈白是一道美食。
「她、她感覺怪怪的?」王韜汗毛倒豎。
謝青將沈白拉到身後,靜靜地看著那個小姑娘。
小姑娘開口說話了:「我好餓……我想吃肉,吃多多的肉。」
「可是沒有肉給你吃。」謝青的語氣聽起來很溫和。
小姑娘一指沈白:「他就是肉啊,把他給我吃好不好?」
小姑娘張開嘴,嘴角竟慢慢裂到耳根,她的眼眶也在慢慢變大,很快就占據了大半張臉,仔細一看像極了神龕里供奉的布偶人。
「怎、怎麼辦啊?」王韜哆哆嗦嗦地問。
「跑!」沈白的話音剛落,那小姑娘就撲了過來。
「謝青!」沈白眼疾手快地拉了謝青一把,躲開了小姑娘。
小姑娘見肉跑了,低吼了一聲再次朝沈白撲了過去。
王韜大叫了一聲,轉身就跑,不過他剛跑兩步又退回來去拽沈白。
剛想假裝不經意被小姑娘撲倒的沈白欲哭無淚:「你拽我幹嘛?」
放手,讓我去死啊!
王韜覺得沈白腦子壞了:「她明顯是衝著你來的,你不跑等著給她當口糧啊?」他拽著沈白一路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