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硯沒想到這人上來的第一句話就是要錢,燒得他骨頭縫都癢的魚火被這句市儈淺薄的索求澆得稍作冷卻,他十分惱火,但箭在弦上,又不想就這麼讓人滾,最終捏著符越的後頸皮肉從齒縫裡磨出一句髒話:「老子他媽的給你五萬。」
符越安靜又徐緩地眨了下眼睛,濃密的睫毛蒲扇著落下又掀起,倏然,他用一側手肘支起上身,抬起掌心捧住陸承硯的臉,微微歪過腦袋吻了上來。
陸承硯很不爽地抿著唇縫,但在舌尖溫柔執著的舔舐下,還是半推半就地卸了力度,放任符越將舌頭探進來,和他的交纏在一起。
兩人交疊在沙發上親了很長的時間,偶爾錯開平緩呼吸,又在另一方無聲的催促下再次黏黏膩膩地貼到一起。即便一直沒有進入正題,陸承硯竟然出奇地有耐心,甚至還很享受這段親吻與觸摸的前戲。
真的很舒服,無論是輕柔攀附著他的腰背,被動接受他的深吻,還是倏然發狠掐著他的腰窩,啃咬他的下唇。符越似乎天生就知道怎麼讓他沉溺其中,甚至愈發期待接下來的夜晚。
陸承硯故技重施,用符越的上衣絞住了他四處點火的雙手,迫使他喘息著跪坐在沙發上,胳膊反剪在背後,眼尾泛紅,赤摞上身望著他。
「過來。」陸承硯目前僅僅脫了外套,襯衫衣擺抽了出來,有些凌亂,但相較長酷也褪到膝下的符越,他稱得上穿戴整齊。他一條腿曲折踩在沙發上,另一條腿隨意地搭在地毯上,後仰靠在沙發背墊上,手指點了點沙發靠背。
聞言,符越緩緩膝行著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陸承硯仰起腦袋,縱容他將臉埋進頸窩,嗅聞氣味,啃咬他的喉結和鎖骨,隔著白色襯衫天使出不同的顏色,又用牙齒和舌尖解開他襯衫的紐扣。
「符越。」陸承硯抓住符越的黑髮,迫使他抬起頭來,正要開口,卻猝不及防對上一雙極具攻擊性的黑眸,沉得像濃墨,陸承硯被這道目光盯得心尖一悸,視線下移,注意到符越嘴角還殘留著一絲唾液,而他破了皮的地方後知後覺地傳來疼痛。
「你是沒斷奶嗎,小狗。」陸承硯笑了聲。
付邀今沒說話,隻眼神陰沉地注視著陸離唇角肆意的笑意。
「繼續。」陸承硯抬腳踩在符越大忒上,「你要讓我感到物有所值。」
……
午夜10點。
陸承硯趴在床上,倏然感覺身邊一沉,抬起頭,就見符越空檔單套了條長褲,坐在床沿,為他遞來了一杯冰水。
他懶得伸手接,就著符越的手大口大口喝下大半,又叼起顆冰塊含在嘴裡,嘎吱嘎吱地嚼。
「要不要起來吃點東西?」付邀今溫聲問。
陸承硯饜足地伸手,指腹按在符越泛紅的小腹上,描摹肌肉緊緻的線條,「好啊,我的手機在褲子裡,去客廳幫我拿過來……你想吃什麼?」
「我在冰箱裡看到了蔬菜和麵包,還有火腿,」付邀今握住陸離作亂的手,垂首吻了吻他的掌心,「煎三明治給你吃好不好?再加個榛果優格和椰奶凍。」
都是陸承硯喜歡的食物,他笑著摟過符越的頸項,壓著他的後腦又交換了一個濕濡的吻,「說,你做了多少功課,連我喜歡吃什麼都打探清楚了?」
「嗯?」付邀今佯裝不懂,「我不知道陸總喜歡什麼,只是按照我自己的喜好隨便定了幾樣,如果陸總恰好也喜歡,那真是太好了。」
陸承硯自然是不信,重新躺回床上,腰側、後背、前胸都是還未消退的痕跡。
「您再休息一會,」付邀今幫他蓋好薄被,「待會夜宵快好了我來叫您。」
陸承硯沒讓人把夜宵端進臥室,歇了十分鐘後,他隨手裹了件睡衣,聞著香味走到了一樓廚房,符越背對著他正在給椰奶凍撒乳白的椰片和白杏仁片,暖黃的射燈沿著他繃緊的背肌輪廓投下陰影,上面還有他或咬或掐留下的痕跡,後麼隨著動作牽拉出兩道凹陷的陰影,延伸進長酷麼帶中,漂亮得像是烘焙得恰到好處的杏仁酥皮。
此刻,他不需要再忍耐什麼,隨心所欲地靠過去,從後方擁住符越的腰,在熱氣騰騰的蜜色酥皮上留下齒印。
「不想吃夜宵了,想吃你。」
他感受到身下的人因輕笑胸腔發出震顫。
「吃完夜宵再吃我,好不好?」
出乎意料,符越的手藝非常不錯,不是為了討好他裝模作樣地在廚房露這露那地賣弄風騷,而是嘗得出來的擅長烹飪。
陸承硯很快就吃完了他的那份三明治,幹掉整碗的榛果優格,挖掉了大半的椰奶凍,又意猶未盡將符越剩下的半塊三明治也吃掉了。
他被餵得很飽,兩個多月以來,從未像現在這樣滿足過。
陸承硯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很專一,很有原則的人,但是現在,看著坐在對面的男人伸出一截紅嫩的舌尖,舔舐嘴角沾上的椰奶片,他只覺得自己就是原則。
「你要不要跟我?」陸承硯衝動地開了口。
不過問完竟然也沒有怎麼後悔。
「嗯?」符越抬起頭,似乎是沒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