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
陸離其實也不是很關心重睛原名是什麼,這麼諱莫如深估計最多叫狗蛋,指不定還叫二丫,「我突然想起來,你為什麼會知道我叫『陸離』?你是不是之前就認識我?」他大腦飛速運轉,又開始串聯小劇場,「……你說你叫重睛,因為你是重明鳥,然後反問我為什麼叫長離,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本人也和這個名字有關係?」
付邀今:「……」
陸離反手指向自己,難以置信地問:「長離指鳳鳥,我又擁有護身火,我是鳳凰?」
「……」
見付邀今一直不說話,陸離越發震驚:「我一天到晚罵你鳥人,結果我自己也是一隻鳥??」
「你一天到晚罵我鳥人?」付邀今危險地眯起了眼睛。
陸離:「……」
陸離連忙轉移話題:「所以我現在體溫動不動就飆到四五十度究竟是什麼情況?我要涅槃了?你專門回空間,該不會是特意來找我的吧?」
「……自作多情。」
「看來我說中了。」陸離自信地笑笑,「按照你的性格,如果我的猜測是錯的,你一定會故意點頭說『對,就是為了來找你的』,而就因為我猜對了,你才會不太高興地否認。」
他到底有沒有恢復記憶?付邀今震驚。
陸離又想到什麼,得意的神情一收:「那麼問題又來了,如果我真的是鳳凰,臨近涅槃,不慎被主神隨機選中進入無限空間,而你是有著豐富遊戲經驗的重明鳥,特意進來找我,按照常理你的目的應該是保護我,但你又做了些什麼?」
「我沒有保護你嗎?」付邀今理直氣壯地反問,「是誰在你必死的時候帶你離開考場?又是誰在你必輸的時候帶你離開賭場?」
「我為什麼會陷入必死、必輸的局面,你心裡沒點數嗎?!」
陸離越想越奇怪,重睛這個人的行為方式很矛盾,這背後必定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原因,只有找到一切的源頭,才能了解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思索一會,他決定將話題繞回去:「你說你是神鳥,被人信仰就必須回應信徒,那現在空間裡到處都是崇拜你的人,你是不是還得為他們再挑戰一次主神?」
「……」
「會死?」
付邀今點了點頭:「會。」
「也不一定吧?你上次就沒死。」
「上次也死了。」
「那現在和我說話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鬼。」
「……」
……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人都快死了,就讓讓他』的心態,接下來的幾天陸離看重睛都沒那麼不順眼了,甚至隱隱還有些悲憫。
重睛並非完全的神鳥,而是擁有重明鳥血脈的人類,體內人性、神性共存。好不容易擺脫了無限空間,僥倖撿回一條性命,百年後還被迫重回空間,即將為了一隻陌生的鳳凰而赴死,所以對他產生怨懟稍加報復,也不是不能理解……
當然,這些都僅僅是陸離的猜測,重睛難得擠出一點真話之後又變回了蚌殼,無論陸離怎麼問都一言不發。
「不行你出去吧,我不需要保護。」他說,「我是鳳凰,也是神鳥,讓玩家們來信仰我,由我來挑戰主神。你傳授我點經驗,這樣你不用死,我第一次挑戰主神也有很大活下去的概率,兩全其美,皆大歡喜。」
付邀今:「……你還是先想辦法把馬上就要到來的遊戲過了吧。」
「接下來的這場遊戲主題是什麼?」陸離問。
「想知道自己買預知道具卡。」
「別小氣,你肯定知道。」
「……」付邀今無奈地嘆口氣,「規則怪談。」
聽到這四個字,陸離緩慢地眨了下眼睛。
「每一條規則背後都有陷阱,你要多加小心。」
難得聽到重睛用這麼輕柔溫和的口吻叮囑他,陸離莫名有些心軟:「你……」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向我求助,只要求助方式足夠打動我,我可以告訴你每一條規則具體的陷阱是什麼。」付邀今倏然露出個不懷好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