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邀今點點頭,問:「然後呢?」
陸離沒想到付邀今居然會問『然後』,他舔了下嘴角,通過這個小動作給自己製造一點遣詞造句的時間,隨後才緩緩地說:「然後……一直過了整整十年你才回國,我得知消息之後立刻去找你,卻發現你的身邊已經有了別人,和我長得很像,你雖然忘記了我,卻還是近乎本能地尋找著同我相似的人。」
付邀今低頭難頂地捏了捏鼻樑。
這次不需要他再問,陸離就迫不及待分享著他新編的故事:「然後你見到我的一瞬間就知道我是你埋藏在記憶深處的那個人,又對我展開了真摯而熱烈的追求,但我已經被你傷透了心,所以再次拒絕了你。」
「……你怎麼就被我再次傷透了心?」付邀今忍不住問。
「因為你身邊有別人了。」
付邀今據理力爭:「可我失憶了。」
陸離胡攪蠻纏:「那我不管,你就是出軌。」
「……行,那然後呢?」
「你被我二次拒絕之後,徹底瘋掉,每天都在街道上撿垃圾吃,我有一次見到你和乞丐搶燒餅,於心不忍——」
「夠了。」付邀今終於聽不下去了,「你認真點。」
陸離收起嬉皮笑臉的表情,眉眼低落,委屈巴巴地瞥他一眼,央求道:「你就別打聽了……過去的事情都當他過去了,我們只看現在和以後,好不好?」
「……」付邀今確實有一瞬間的遲疑,但他的性格註定不願意糊裡糊塗地把問題翻篇,但看著陸離失落地目光,他還是忍不住放輕了聲音,主動握住對方的手,「陸離,難道我們的過去……很糟糕嗎?」
「我們……是兩情相悅的,但我們的關係卻為世道所不容,犯了禁忌,所以你忘了也好。」陸離強撐著朝他笑了笑,「真的,別問了。」
付邀今神色鬆動,隱約明白了什麼,攥緊陸離的手詫異問:「難道我們有血緣關係?」
陸離似乎是被猜中了心思,目光一震,欲言又止地看向他。
「真的是?」付邀今從未往這方面想過,畢竟他和陸離長相差別很大,發色、瞳色全然不同,「我們是兄弟?」
「不是。」陸離緩緩搖了搖頭。
「那,」付邀今腦中迅速閃過各種可能,雖然二人外貌年齡相仿,但不排除誰輩分大,二人是叔侄、舅甥之類的關係……
「我們是……」陸離故意停頓三秒,吊足了付邀今的胃口——
「母子。」
付邀今:「……」
陸離朝他眨了眨眼:「小媽~」
我真是個智障,聽他在這裡跟我瞎掰。付邀今痛苦地轉身就走,而陸離追在後面笑得像只大鵝:「別生氣啊,我認真的。」
付邀今頭也不回地繼續向前。
「走錯路了,保衛科在那邊。」
「……」
這邊兩個人還在雞同鴨講,浪費時間,保衛科那邊該問的都已經問完了,結束戰鬥。
瘦男人的心理素質一般,外加是激情犯罪心思不夠縝密,身邊一堆證人證詞,幾句威脅恐嚇下來就全招了——他真正的目標還不是徐樂珊,而是付邀今。
在數日前,第一次見到付邀今的時候,瘦男人就看上了他,暗中跟蹤尾隨他,就發現付邀今竟然住在S級異能者陸離的家中,還和對方舉止親密。
他在陸離的外勤隊裡有一個認識的人,好巧不巧就是郭鑫炎。瘦男人同他打聽,得知付邀今為了留在莫姆小鎮,故意賣弄風騷,勾引強者,是個會為眼前的蠅頭小利甘願出賣身體的賤人。
瘦男人恨得咬牙切齒,恨付邀今無恥下賤出賣自己,更恨付邀今賣身的對象不是自己。
逐漸的,他扭曲的慾火蔓延,竟然燒到了付邀今的妹妹,徐樂珊的身上……
了解完事情始末,陸離撩起袖子又打算進去再揍瘦男人一頓,保衛科的值班人員急忙攔住他,安撫說他們已經在揍了,就不勞煩您老了。
說著他還回過頭,想要看起來性格更加溫柔文雅的白髮男人幫忙勸一勸,結果就看到房間內他剩下的幾名保衛科同事都在拼命攔阻『性格溫和』的白髮男,後者撩起袖子一隻腳都已經踏進了審訊室,最後還是陸離好聲好氣好不容易把他給勸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