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頁(1 / 2)

付邀今正思索著,耳邊忽然傳來一陣暴躁的聲響,是大王子憤怒地將喝空的酒壺拍在案几上,趁著上頭的酒勁大罵道:「塔格,你又偏心他,從小到大你都偏心他,就因為他老裝作一副老好人的樣子,隨便說兩句屁話就想得周到,等他哪天把刀插進你心臟都不知道!」

老鷹王想不到大兒子居然敢這麼當著眾人的面頂撞他,氣得整張臉快速充血,嘴裡你,你,你了半天,也沒能罵出一句完整的話,隨後直接嘔出一大口鮮血來。

氈帳內頓時一片混亂,兩名一直沒什麼存在感的婦人從座位上站起來,急匆匆往鷹王身邊趕,其中一人埋怨又擔憂地揍了大王子一拳,又被大王子拽住手腕,低聲勸道:「阿姆,走,別管他。」

大王子的母妃不可置信地看了她兒子一眼,稍作猶豫還是選擇了去老鷹王身邊伺候。

至於付邀今,作為老鷹王的小老婆,他按道理今晚也得待在老鷹王的寢帳里,虔誠地為鷹王祈福。

但他就在鷹王咳血的時候,非常恰好好處地『暈』了過去。受驚的下人上前一扶,觸碰到他滾燙的額頭,立刻又是一個驚上加驚。

……

迷迷糊糊之中,付邀今感覺他被攙扶到了一個空帳篷里,床鋪很硬很冷,睡起來一點也不舒服。耳邊有人慌亂的交談聲,說什麼水土不服,發燒,還擔心有沒有中原來的傳染病,很快又有一個沉著冷靜的婦人聲音打斷了他們,讓他們出去。

周遭很快安靜下來,那個婦人小心地靠近他,幫他脫去繁重的喜服外袍和褂衫,層層疊疊一共剝了五層付邀今才覺得呼吸順暢起來。接著腳下一松,最該死的喜鞋刑具終於被脫下,婦人又為他取下纏繞的白襪,腳趾和腳後跟都磨出了大顆的水泡,光是看著就十分可怖。

一隻粗糙厚實的手掌貼上付邀今的額頭,滾燙的溫度更是讓婦人心疼得直嘆氣。

她轉身掀開帳篷帷幔,小聲朝守在外面的侍衛說:「阿努,麻煩幫我去喊老三過來,讓他來的時候打點冷水,再帶壺熱水,乾淨的毛巾,酒、火摺子還有我的九針。」

九針,針灸器具,三王子的母親居然是一名會醫術的中原奴隸?

付邀今半夢半醒地躺在床上,身上一會冷一會熱,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一道腳步聲忽然匆匆靠近,帳簾被揭開,有人大步走了進來,也一併帶來草原夜晚濕冷的涼意。

裝滿了冷水的陶盆擱在架上,熱水壺放在一邊,耳邊傳來毛巾浸沒冷水,快速擰乾的聲音,隨之一同在氈帳內響起的,還有一個男人低沉舒緩的嗓音:「娘,怎麼回事,她是誰?」

付邀今莫名覺得這個人的聲音有些熟悉。

「哎……」婦人長嘆一口氣,將浸了涼水的毛巾擦拭付邀今額頭,又疊好敷在上面,「這是你父王新納的妃子。」

「她就是中原和親來的平瑤郡主?」男人似乎是走近了一些,站在母親身後看著躺在床上的漂亮『女人』,「怎麼病成這樣?水土不服麼?」

婦人悄悄地壓低了聲音:「我聽說,派去接親的那隻隊伍,領頭的是二王子母妃娘家的人。二塔姆善妒,不喜歡這個來和親的公主,怕她受寵萬一再生下個四王子……統領就故意在接親途中刁難公主,公主又要強,非要和接親隊伍一起騎了一個時辰的馬過來,心力交瘁,就發燒了……」

「……原來是這樣。」

「老三,你上這兒站著,等毛巾不涼了你就幫她重新過水,娘去準備針灸。」

一陣交換位置衣服摩擦的聲音過後,周遭再次安靜下來,付邀今倦意上涌,這回真有些支撐不住,昏昏欲睡。

額頭的毛巾被取下,很快又放上新的。男人的力氣比婦人大上許多,擰乾的毛巾清涼爽利,付邀今本打算放鬆心神就這麼睡過去,卻忽然感覺裙擺被掀開些許,一隻寬大結實的手握住了他的腳掌。

不同於婦人粗糙厚實的手,她兒子的手雖然指節處也有繭子,但更加修長乾燥,穩穩噹噹地托住他的腳心,稍稍抬起使他屈起膝蓋,又將裙擺再往上掀起一些,露出小腿,另一隻手順著他的腳背往上,虛虛划過腳踝,溫熱的掌心從下方蓋住了小腿脛側,接著便用五指大力揉捏起來。

酸痛的肌肉被這麼使勁一按摩,瞬間就把付邀今給激清醒了。

與此同時,托著他腳掌的手也在按揉他腳心的穴位,又疼又癢,付邀今終於忍不住睜開了眼睛,皺眉支起腦袋,倏地對上了一張艷麗明媚的臉。

毋庸置疑,這是一張獨屬於成年男性的長相,高鼻深瞳,但又是標準的濃顏系,不用任何妝容就自帶眼線,勾勒出一雙深邃動人的藍眼睛,膚色深,是巧克力色,唇色也深,還有著一頭長長的捲髮。

最新小说: 重生bug修復中[快穿] 我是主角受早死的夫君 前夫處處護青梅,重生改嫁他急了 八零:腹黑軍官讀我心後淪陷了 抱到重生嫡姐大腿後 古言短篇4:囡囡 春色燒骨 君子懷璧 不要相信精神病 機器甜O純欲誘捕,冷戾反派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