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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他不顧婢女侍衛們的勸阻一口應了下來,把最外的嫁衣罩衫脫下,又在轎里找到棉墊綁在腿內容易因騎馬摩擦破皮的地方,然後撩起裙擺就彎腰下了轎。

等站起感受到視野角度的不適應,付邀今才發現他的身高竟然也被這個該死的世界調矮了。但即便如此,他也遠高於尋常古代的女性,甚至部分男人也沒他高,再加上嫁衣的鮮紅艷麗,和一眾婢女侍衛站在一起就顯得格外出挑,鶴立雞群。

赤桓族騎兵小統領本意是要付邀今坐在他們之中最擅騎術的那人身後,卻沒想到這公主說了句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偏要獨自一人騎馬。他還沒喪心病狂到再給中原公主牽來一匹烈馬,老實選了一匹最為溫順的棗紅色母馬,親手將韁繩和馬鞭遞到了付邀今手裡。

就見這位瘦瘦弱弱的公主溫柔地摸了摸馬面,像是打好關係那般在葉片似的馬耳朵旁耳語兩句,隨即抬腳跨上腳蹬,拒絕旁人幫扶,十分輕盈地用了個巧勁,大紅色衣袂翻舞,下一秒人就穩穩噹噹地坐在了馬背上。

這次都不用自家人壯聲勢,就有赤桓人主動喝了聲彩。

付邀今鬆了松韁繩,通人性的馬匹就開始緩慢向前踱步,再一揮鞭,它立刻撒開蹄子在無盡的草原上加速狂奔起來。

「誒,公主等一下!」不止是送親的人,就連赤桓人也驚了,這中原公主怎麼比他們還莽撞?路都不知道往哪走人都快跑沒影了,他們顧不得接上其他人,好幾個連忙追上去,剩下的也是一頭霧水兵荒馬亂。

付邀今聽著耳邊呼嘯的風聲,肆意策馬狂奔,感受草籽與泥土自然的氣息。

草甸冷冽的風吹亂他烏黑的長髮,吹起他的紅嫁衣,吹遠了他的思緒……

——吹得他剛一下馬就頭暈腦脹發了熱。

雖然付邀今本人身強體壯,私下是菸酒都來,但這具小世界的身體卻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驕矜小貴族。雖然目前還不清楚劇情是改成了哪位王府不受重視的少爺膽大包天替嫁郡主,但無論哪位都是金枝玉葉,付邀今今天又是喝酒又是騎馬吹冷風,草原晝夜溫差大,再加上這具身體之前在轎子裡顛簸了月余,心力交瘁。一躍下馬他就踉蹌了幾步,暈暈沉沉的,都有些恍惚。

進了赤桓的王族大營便不准再騎馬,一律只能步行,綿延的大大小小帳篷組成了一個龐大的部落,一眼望不到頭,其中最大的氈帳就屬於老鷹王。

或許是對中原和親一事的輕視,又或許是赤桓族的習俗本就從簡,大營內並未對中原和親隊伍的到來以及晚上的婚禮有過多準備,除了在帳篷上系了些彩帶之外,就是殺羊宰牛設宴擺席,遠遠比不上中原十里紅妝的聲勢浩蕩。

無數赤桓族人從帳篷里走出,赤腳,穿著袒露上身的異族服飾,摟著妻兒,好奇地看著眼前數名膚色長相、穿著打扮都與他們截然不同的中原人。

鳳冠沉重,嫁衣繁瑣,喜鞋也不合腳,鞋底硬,鞋面也硬,還擠腳,磨得付邀今腳後跟生疼,不知道起沒起水泡,每走一步都是折磨。

再加上有些發燒,付邀今感覺他是來歷劫的,回去就能得道升天。

但他並不後悔方才的一系列行徑,人與人相識第一印象至關重要,付邀今不是真來當什麼和親公主的,他日後要為大王子奪權,要參與政權交替,那就必須在最開始就建立強悍勇敢的形象,以後才方便服眾,不然誰會聽他一個外族『女人』的話?

就是太高估這具身體的素質了,下次要收斂些,最關鍵的是一定要每天加強鍛鍊。

等到好不容易進入鷹王主帳,迎面而來的碳火暖意又蒸得他頻頻暈眩,朝主位上的老鷹王行完禮節,在僕人指引下落了次座,付邀今立刻癱倒在軟墊上,一句話也不想說。

傳說中病得下不來床的老鷹王確實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蓋著虎皮毯枕著厚實的軟墊,沒有動用榻几上的任何食物,也沒有看氈帳內熱鬧的歌舞,只緩緩挪過腦袋,渾濁的眼望向身旁貌美年輕的小老婆,病懨懨地說:「過來,讓本王看看你……」

落在後方的接親隊伍也回來了,將一箱又一箱的嫁妝搬進帳篷中。表面說是嫁妝,實際上就是供給赤桓族的貢品,希望他們這個冬季老老實實待在牧場上,別動不動就去騷擾他們住在邊疆的百姓。

而貢品裡面最美麗、最嬌貴的那一個,就是中原為和親而來的公主。

有人粗魯地打開箱子翻找查看,毫無禮數地笑話著擺在最上方的禮單內容,說中原的皇帝老子摳摳索索,就給這麼點東西打發他們。

至於老鷹王,比起珠寶瓷器,他更想要查看身旁這件華貴的戰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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