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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邀今在轎子裡醒過來的時候,恰是一名婢女素手從外掀開轎簾,小步端著一杯溫水遞上前,嗓音細小,「少爺,喝點水吧。聽赤桓那邊的使臣說,再過一個時辰,就到他們部族最外圍的牧區了。」

少爺?

他這是替了書中哪一人的身份?

思索間,付邀今抬手去接婢女遞來的瓷杯,倏然察覺他的手比尋常白了許多,像是被修圖軟體磨了皮一般,十根手指又細又嫩,失去了原有的力量感。

視線沿著兩手再往上移,付邀今就看到他的身上竟然穿著一件顏色異常鮮艷且繡工精美繁複的華服,再低頭仔細一瞧,這明顯就是一件火紅色的嫁衣,甚至鑲嵌金銀珍珠的鳳冠和紅蓋頭就擺在轎中一隅。

「……」他到底變成誰了?

還不等他喝上水,婢女忽地小聲啜泣起來:「少爺,您說您這是……何苦呢?雖說赤桓的老鷹王已病得下不來床,可,可這要是被發現了,可是死罪啊,是要被砍頭的,郡主她也一定會被抓回來……赤桓民風彪悍,以鷹為圖騰,聽說他們會將處以死刑的人送到老鷹谷,讓鷹一口一口啄走他身上的肉,直到變成一具血淋淋的骨架……」

莫名其妙上來就被科普一項封建酷刑的付邀今:「……」

他定了定心神,不動聲色地問:「有鏡子嗎?」

婢女連忙止住哭泣,笑著說:「有的有的,少爺您的容貌無恙,等到了今夜的喜宴上,一定也是艷冠群芳,羨慕死那群五大三粗的蠻子。」

說著,她從貼身布包里摸出一把巴掌大的小銅鏡和一罐口脂,恭敬地遞給付邀今,後者頂著強烈的不詳預感接過鏡子,在裡面看到了一張既是他又不是他的臉。

或者說大體長相7分還是他本人,剩下的3分主要體現在臉型輪廓的變化,原來成年男性特徵顯著稜角分明的臉型重塑成了柔美靚麗的模樣,眼睛形狀也圓潤了些許,更加的漂亮,雌雄莫辨。

「……」

忽然,一陣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處響起,緊接著是高亢的哨音,轉瞬之間就逼近了送親隊伍。

有幾個轎夫慌慌張張地大喊土匪來了,嚇得四處亂跑,護衛們紛紛警惕地拔出佩刀,圍住付邀今所在的這方軟轎,而赤桓族的使臣連忙拍馬來到隊伍最前面,高聲呼喊別怕,是我的族人。

騷動間,一小群穿著夷服戎裝,挎著彎刀背著弓箭的騎兵快速靠了過來,各個黑不溜秋五大三粗,隊伍也沒什麼陣型,林林散散地形成一個半包圍圈,其中一個隔著老遠就大聲地問:「是中原來和親的公主嗎?」

赤桓族使臣坐在高頭大馬之上,吸足氣回以一個同樣調子的馬哨,洪亮悠長,帶著宏大草原獨有的開闊與無拘無束,這是家鄉與族人才會有的聲音,勝過千言萬語,瞬間就點燃了這群騎兵的熱情。

他們大笑著騎馬圍過來,繞著送親的隊伍肆無忌憚地轉圈,喜氣洋洋地吶喊、吹哨,像戲弄一般將包圍圈縮小至最中心最華貴的那頂紅轎子,看著那些相較他們的膚色而言全顯白嫩乾淨的侍衛們緊張地握著刀,如臨大敵,紛紛哈哈大笑。

「中原的公主就坐在裡面嗎?」一個粗獷的聲音在近在咫尺的地方響起,「掀開帘子,讓我們看看長什麼樣。」

「放肆!」護衛統領終於忍不住阻止他們不尊敬的行為,「郡主尊容豈是你等看得!」

付邀今坐在轎中從頭至尾都沒什麼表情,但他的婢女確實受了奇恥大辱一般氣得發抖,眼眶泛紅道:「太沒規矩了,少爺,這群未開化的野蠻人,少爺……」

轎外傳出一陣又一陣接連不斷的大笑。

「你們這些中原來的小兔子亂七八糟的條條框框太多,我們草原的雄鷹從來不講究那些,看看我們未來的小王妃算得上什麼,我們還要請她喝酒嘞!」

護衛統領神情嚴肅地命令道:「退後。」

這群赤桓族迎親的先鋒隊大概率就是來看看熱鬧,順便給他們這群人一個下馬威。小說劇情中,這段時間的中原朝廷積貧積弱,送公主和親也純屬無奈之舉,用皇室親眷換取生存空間。

轎外的騷動聲更大了,一些赤桓族人叫嚷著是不是轎子坐的不是公主,要直接闖進轎中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婢女臉瞬間白了,雖然外面這些人只是在為他們的無禮和莽撞找藉口,但無意中竟然直接揭穿了真相,她嚇得臉色煞白,不住地瑟瑟發抖。

「別怕。」付邀今倏然出聲,平靜地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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