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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酒下肚,喉間沁涼香甜。

明月舒坦地嘆了一嗓子,問咬金:「瞧你這副模樣,事情當是辦妥了。我叮囑你核驗好的戶簿、契書可都驗仔細了?」

咬金興奮點頭,將經過一五一十說了,又掏出人戶產業簿和賭坊契書,請姑娘親自過目。

虞明月好奇接過來,打開一瞧,上頭登記著涼州鄭氏一家的人口情況。咬金那已經身亡的父母、連同她胞弟都被官府劃了紅線,蓋上印信。

咬金,也就是戶簿上的鄭大妞已經遷出,成了太傅府三房的奴籍。

整個人戶薄上,如今就只剩下三個活人。

明月問:「你爺爺老邁,日後要如何?」

「我跟大媽媽和爺爺商議過了,就按姑娘說的,抓緊讓么妹兒立個女戶,便是花些銀子也使得。」

「女戶雖說田產要少去一大半,賦稅卻也低了不少。爺爺的身子本就種不了幾畝地,夠半年嚼用便足夠了。么妹兒經此一事也長大了,這幾日出去支攤兒賣五色餶飿(餛飩),竟也能賺十幾個沈郎錢了。」

咬金興致勃勃說了一通,忽然反應過來,有些羞澀地撓了撓耳朵:「姑娘,奴婢話太多了,不該說這些。」

虞明月搖了搖頭:「你和漱玉都是跟我一道長大的,說是姊妹也不為過。你的親人在外頭過得好,我自然為你開心。便是日後,你們想要出去——」

倆丫頭聽這話立馬不幹了,圍上來坐在腳踏前頭,委屈得就要落下眼淚來。

時移世易,外頭的人變了,她們同樣也在變。

如今,姑娘便是頂頂重要的人。

虞明月被兩個丫頭哭得笑起來,甜言將人哄好了,又問:「從前只知道,咬金插標賣身是為了葬父。你爹娘……究竟是如何走的?」

不知為何,她就是有一種直覺,想要問問此事。

咬金怔了半晌,才低著嗓子:「那時年幼,其實我也記得不是很清楚了。只知道我爹做生意不慎惹惱了哪位京官,等我和爺爺趕到時,爹已經只剩出氣了……」

她又故作輕鬆道:「不過,那京官因害死了我爹,亦被判了貶去蠻荒之地。想來,這會兒應當已經搭上一條性命。姑娘和漱玉也不必為我難過。」

虞明月聽到此處,眸光微閃,輕聲問:「那京官可是姓宋?」

漱玉在旁聽著,一張臉頓時慘白。

……

謝西樓回到苔園,廊子底下已經亮起了兩掛燈。

回府的路上,他就聽決明說起今日宋家尋上門的事,已是一個頭兩個大了。

什麼宋家王家的,他一丁點兒印象都沒有。

尤其是那位「頗有情意」的宋家表妹。謝西樓自問長這麼大,與他有情誼的同輩,唯有大哥和七殿下兩人。

最多再加上個決明!

他懷裡抱著新出鍋的玉石炒貨,揚起一個自認溫柔的笑容,一腳才踏進門,就聽屋中傳來清清冷冷一句話。

「我這幾日身上實在不舒服,還請二爺宿去前頭吧。」

苔園統共五進,自打明月進門,前頭三間便都做了會客用,小書房一時半刻也沒騰出手布置。

叫他睡去哪裡,睡在待客用的幾張玫瑰椅上嗎?

謝西樓嘆了口氣,轉進稍間內:「二奶奶惱火那宋家,怎的連我也受牽連……」

待他看清明月那雙泛著盈盈水色的紅眸,先是一怔,繼而連忙轉了話鋒:「即便要牽連,妹妹是打也好罵也罷,只千萬別哭傷了自個兒的身子……我、我當真不記得這宋家姑娘,哪裡有什麼情意啊!」

虞明月才和兩個丫頭,為著鄭家舊事哭了一鼻子。

聽了謝西樓的話,抬眸薄嗔他一眼,將手裡的帕子甩在他臉上。

還想看她爭風吃醋,為情所傷?

呸,做夢!

第28章

謝西樓接住了那方繡花手絹。

揣進自個兒前襟。

手絹是明月親手繡的喜鵲登梅花樣, 比他先前繡的一對兒鴛鴦脂粉囊可好看多了,上頭隱隱還泛著波弋小國才產的茶蕪香氣。

他笑道:「還從未收過妹妹縫的貼身小物,今兒既然丟在我臉上了, 就算送我的。」

虞明月被謝西樓這一通過於流暢的動作驚到,使勁兒眨眨眼,才咬牙切齒冒出一句:「二爺的臉皮, 可真比建康城的城牆還要厚。」

見姑娘還願意說話,兩個丫鬟互相擠眉弄眼的, 悄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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