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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太太對兒子的事情不比從前上心了,點著頭滿口答應下來。

今晨一瞧,竟是哪個也沒備好。

虞明璋頓時怒火衝天,將春生一腳踹翻,罵了句「沒用的東西」。

四太太也惱了:「你指桑罵槐的說哪個呢?」

母子倆氣氛不對,四老爺卻只埋頭用完粥底,淡淡道:「行了。明璋科考是大事,你做母親的沒準備好一應物件,便少說幾句吧。」

四太太早已將這對父子看透,這會子卻還是感到墜入冰窖一般徹骨的寒意。

於是,她窩在家裡沒去送明璋。

虞明璋裝著一肚子氣下了馬車,就瞧見三房全員出動,連出嫁的明月都來送她二哥哥進貢院。

他冷哼一聲,垂眸越過這家人。

等到放榜那日,有他虞明澈哭的時候。

九天八夜的秋闈,本就是是一場耗費心力的榮耀之戰。許是時運不濟,今年京師內還偏偏遇上了一場大暴雨。

暴雨下在第二場試,一整夜過去,只著單層衣衫的學子們便有一小半都被凍出風寒。

明澈因為有炭盆和油布門帘,半點也沒受影響。

明璋可就慘了,他身子本就文弱,染上風寒三日後,竟還發起了熱。

等到出考院那日,虞明璋活像是個逃難出來的。才走到自家馬車前,就一頭栽下去暈倒了。

……

秋闈這幾日,明月在熟悉苔園內的庶務。

國公府人多事雜,暫時還用不著她來打理,但孟夫人有心栽培教導,遇上那些高門來往的事務,便會將她叫過去在旁學著些。

這麼一來二去的,管好苔園那幾十號人,倒也不算什麼難事。

漱玉和咬金的身份不變,依舊是近身的大丫鬟;

祝嬤嬤年紀大了,明月不忍心叫她在小廚房操勞,便只許她教了底下人去做,其餘時候都在屋裡頭陪著閒聊。

至於灶頭的事,則分派給家中帶出來的胡娘子和宋炊子。

謝西樓原先的人手良莠不齊,未經好好調教。想來,是這位世子爺深陷西北大營三年,又不講究吃穿,才叫家中的奴僕生出怠慢之心。

依她說,那二門上管著粗使丫頭的姚婆子,就不算個好東西。

收拾下人也得挑個好時候,虞明月暫且還打算留著姚婆子。

秋闈結束前兩日,咬金來尋虞明月,支支吾吾的告了兩日假,匆匆出了國公府。

她將這些年攢下來的月例都換成了銀鈑,沉甸甸的裝滿一整隻錦囊。這會兒被揣在懷裡,隨著跑動一墜一墜的,叫人心安。

大媽媽(祖母)昨夜病的厲害,爺爺若非尋不到法子,也不會托人來給她帶話。

咬金先奔去城東,尋了那位有名的坐堂醫,將人連拉帶拽地領去南郊窮人窩裡。老郎中上氣不接下氣的,坐在滿地雜亂還泛著酸味的破屋裡頭,為躺在土炕上的老太搭脈診病。

「這是外感風邪導致的痹症(關節炎)發作。老人家陰雨天身上骨頭疼的厲害吧?」

炕上老太點了點頭,心虛地瞧一眼孫女兒,沒敢再多透露什麼。

老郎中見得多了,也不多問,先開了治癒風寒的方子,叫咬金煎藥三日,之後再換上對症痹症的膏藥,每日塗抹。

這個病多是勞累出來的,也沒什麼好辦法,只能緩解疼痛。

咬金將人送出去,再回到屋中,爺爺已蹲在爐子上熱起了蕎麥做的水圍城。

這東西只有她們涼州地界的人才愛吃。

說白了,就是蕎麥磨了面,攪成的漿糊糊,民間也叫作「攪團」。

攪團沉在鍋底的部分,方言喚作「丟丟」。因會縮成一團,怕家中小孩子吃了長不高,都是鏟了給老人用。

咬金沒吭聲,接了缺角的大湯勺,給大媽媽和爺爺先舀上,最後的丟丟擱自個兒碗裡。

她一邊唏哩呼嚕吃,一邊問:「大媽媽病著,弟和妹呢?」

老爺子嘆口氣,不知從何說起。

還是炕上的老太抹著淚唾了一口:「那個挨千刀的,將你留給我們的銀錢都偷了去賭,輸個精光不說,還倒欠人家百貫錢。前幾日,那賭坊潑皮來,說要拿麼姐兒抵債,我們哪裡還敢叫她留在屋中。」

咬金吃不下了,拍著桌子站起身:「妹呢?」

「後院茅房邊上,我為著今年冬日裡藏幾個毛芋,挖了個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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