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明瑾嚇得磕磕巴巴,腿都軟了。半癱在地上,抱著他大姐姐的腿:「青杏姐姐怎如此糊塗……這、這可怎麼好?」
明澤聽到這話,忍不住又給了另半張臉一巴掌。
「糊塗的人是你!」
虞明瑾此刻已經完全被兩個巴掌震懾住了,懵懵坐在明澤腳邊,愣是不敢再動她衣裙半分。
明澤順了順氣兒,總算願意給他個機會:「為青杏著想,此事幫你瞞著倒也不是不行。」
「待會兒你回去,換身衣裳,去太太屋裡頭走一遭。這幾日家中帳房事務交接,太太有兩筆帳目未曾分算清楚,應當就放在碧紗櫥內的仕女圖後頭。你將帳目取來,此事我便幫著保密,還能將青杏的身契要過來,保她一命。」
大太太在碧紗櫥內藏了一處小暗格。
前世虞家倒台流放,太太怕委屈了明瑾過苦日子,特意喚她去暗格裡頭取了錢引來。她那些放印子錢的帳冊便一道放在裡頭。
太太從不防著明瑾。
這般也好。
大房在帳目上的漏子便能補回來了。
虞明澤快速在腦中盤算著,該如何去問老太太要青杏的身契,還有如何逼著四房露出馬腳,補齊帳目虧空。
明瑾忽然疑惑問她:「大姐姐,為何……要取來青杏姐姐的身契。只要我們都瞞著,她還如原先一般,在祖母院裡做事不好嗎?」
虞明澤冷覷這個蠢貨:「若有萬一,被太太她們知曉,你猜太太為了護著你,青杏的下場會如何?你呢,又能在這個家護得住青杏嗎?」
虞明瑾漲紅了臉,張了張唇,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明澤只覺著累了,扶著額角道:「去吧。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還有太太料理這些事了。」
「明瑾,往後大房再有事,便是你自己扛。」
……
晌午,大房院裡鬧成了一鍋粥。
明月始終掛心著,派了咬金出去打探,沒一會兒便將消息帶回來。
「姑娘,聽說是大太太丟了什麼帳冊,懷疑到四房頭上,正罵得歡實呢。大姑娘帶人去了一趟,將德蔚堂伺候的下人全都攆出去,也不知與大太太說了什麼,此後便消停下來沒音兒了。」
帳房糊弄鬼的事兒,明月也聽說了。
大姐姐只怕是借著青杏的事,拿捏了大太太的軟肋。
她放下心來,開始用祝嬤嬤剛給弄好的一碗冰雪冷元子。
這時節,三房才剛剛開始用冰。三太太早知女兒貪涼,特意吩咐底下人,只許她用一些碎冰。因而今日這冷元子只將黃豆粉加糖搓成了小團,篩了一層細雪似的冰碴,擱在井水裡涼著。
即便如此,明月也開心得花兒似的。
到了後晌,日暮西斜時。
咬金興沖沖打廊下進屋,小聲稟報:「姑娘,大姑娘過來了。」
明月彈起身,鞋都沒穿好就往外去迎,險些被絆倒。
虞明澤連忙將人扶住了,嗔怪道:「小心些,再有天大的事,我這不就進來了嘛。」
明月笑著挽上去:「大姐姐快說說,如何了?」
明澤沒說話,只笑著回首,從青鎖手上接過泛舊的身契文書遞過來。
今兒一整日,青杏都在前頭漱玉她們住的屋子裡。這丫頭繡活兒了得,得明月相救後又是感恩又是羞憤,便躲在屋裡給兩位姑娘做些貼身小物,不出來了。
這會子被漱玉叫來,瞧見一家子的身契都拿來,眼圈登時便紅了,重重跪在地上就要給姊妹倆磕頭。
明月她們哪裡肯受,是虞家男丁有錯在先的。
「好姑娘,快起來。」她親自將人帶起來,擦了青杏臉上的淚水,「就當是被蚊子叮了一下,沒什麼大不了的。待會兒帶上你爺娘出了城,去個沒人認識的地方,有這些傍身的東西在,日子不就越過越好了?」
為免節外生枝,她們也不敢耽擱。
將身契收到包袱內,明澤便要銀環將人從角門送出去。西院這裡下人們進進出出慣了,老太太和太太也看得不嚴。
等送走了青杏,明月才坐下來長舒一口氣。
「大姐姐,青杏的身契是如何拿到手的,祖母竟也願意給?」
明澤笑道:「原是有幾分犯愁的,只是今兒晌午去太太那裡吵了一通,竟意外得知,四叔母也是拿公中的銀子放印子錢,這才有由頭去祖母那裡說道說道。」
姚老太太也是被大姑娘一回兩回的制服了,才用「四房放印子錢」的事情稍微一詐,便當即妥協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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