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二姐姐三姐姐一道嫁入太子府去?可先前也沒聽說二姐姐進宮,與太子殿下有過什麼交集啊,這婚事是不是來得太突然了些。再者說,如今的虞家內里,娘比我清楚,太子那裡圖什麼呢?又打算叫二姐姐三姐姐以什麼身份進門?」
三太太意味深長笑了笑:「說是……一側妃,一孺人。」
按照大晉朝現有的太子妻妾規制,當是一位正妃,兩位側妃。再往下還有十位孺人,並選侍、淑女若干。
這是要虞家一門雙妾了。
明月張了張口,到底沒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來,只悶聲問:「老太太那裡怎麼說?」
「還能說什麼,左不過是斥責丫頭們沒本事,才叫人看輕了去。後來又一轉話鋒,說能進東宮是天大的福分,旁人求都求不來,要她們惜福。」
畢竟,若日後陛下駕崩,太子就是天下之主。
到那時,再卑微的妾,也都變得尊貴了。
這件事三房能避開已經是不易,壓根沒有插手的餘地。三太太也不過是說出來與明月提個醒罷了。
見氣氛怪沉悶的,她又笑著說起一樁美事:「那日前去探望七皇子,還真叫我瞧出幾分貓膩來。明澤是一貫的進退得宜,只殿下……倒像個木頭人似的,明澤問一句,他答一句,到最後耳根子都要紅透了半邊天去。」
虞明月聽到這個可就來勁了,眼眸亮堂堂湊上去,追問著兩人相處的細節。
三太太搖頭笑著,點她鼻子:「哪兒那麼多好奇。我瞧著大姑娘似有話問殿下,便藉口更衣避開了。」
「且這回蘭陵長公主的水席並未邀請七皇子,只太子殿下與三皇子、五皇子幾位。我估摸著,外頭的傳言不是空穴來風。」
人人都說,若不是七皇子體弱多病,這儲君之位早就換人了。
太子殿下,只怕真與七皇子不對付。
虞明月聽到皇家兄弟之間還有這一層關係,反而心間忽然清明,冒出個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猜測。
大姐姐忽然棄了太子這高枝兒,反而親近七皇子;
莫非,原著的結尾竟是個悲劇?
……
東院,青箱居。
天熱以後,大姑娘院裡各處就給掛上了竹簾,既能遮陽降熱,還方便透透氣。
這會兒,銀環抱著一摞帳本子氣呼呼進了屋,將竹簾摔得搖來晃去,連同廊下的驚鳥鈴都響個不停。
「姑娘瞧瞧,像方才那般算不清楚的爛帳,可還有半架子呢。奴婢方才過去,帳房那些個人不是裝傻充楞,便是拿老太太和大太太來壓咱們。只怕,姑娘此番想理清帳目,是難比登天了。」
虞明澤正坐在東稍間的大書案前,和大丫鬟青鎖一道,仔仔細細核對錯帳、漏帳。
聞言抬了頭苦笑:「若此時不能肅清了,只怕日後要被有心人翻出來對付大房。」
「前二年,帳房的事都是一手交給四叔母打理的,去年冬日老太太突然鬆了口,願意叫太太摻和到裡頭去……我早該知曉不對勁的。」
這半年來,大太太也的確沒少貪。
只是比起四太太康氏過往所為,的確只能算個芝麻粒大小。
明澤捏著眉心,淡淡道:「祖母將這一團爛帳交到大房手上,是鐵了心的護著四房,叫大房頂鍋了。」
只可惜她前世一心在外爭榮耀,不曾關注家中起了火。也正是因此,才會被太子的人拿住把柄,叫虞氏一門都……
明澤收攏思緒,搖了搖頭。
總之,這事兒再如何難,也得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將小火苗子悄悄拾掇乾淨了。
她這裡還在乎琢磨著應對之法,外頭忽然傳來丫頭的通報,說是五姑娘急匆匆的過來了。
明澤站起身親自去迎:「快請五妹妹進來。」
虞明月卻已經繞過遊廊,滿頭是汗得進來了。
她將兩個大丫頭留在外頭廊子上守著,一來就抓著明澤的手,壓低聲音附耳道:「大哥哥昨夜喝醉了酒,不知犯的哪門子瘋,竟將老太太房裡的丫頭給……今晨我去花園,正遇上那丫頭投井,且攔下了,人如今在我院裡歇著。趁著這事兒還沒傳揚出去,大姐姐快想個摺子處置吧。」
第9章
虞明月還真是趕巧兒碰上了這樁破事。
昨個夜裡,她趁著四下無人,才開了謝西樓給的鎏金匣,就看到裡頭躺著一排造型各異的小螃蟹。
什麼青蟹、溪蟹、饅頭蟹;
花蟹、蛙蟹、梭子蟹的……
東西倒是好東西,金銀玉石打造的小玩意兒,哪有人不喜歡?只這張牙舞爪的造型,叫明月禁不住挑了眉,伸出食指,將一個個都給推倒了,才闔上匣子睡覺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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