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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打量陸佑豐,越看越覺得他行徑鬼鬼祟祟,謝庭鈺蹙眉問道:「你犯什麼事兒了?」

陸佑豐給他遞了一個白眼。「你才犯事兒了。」

「那你這是……?」

「噓——你小點聲兒。」

「欸你離我遠點兒。我對男人可沒興趣。」

「我去你的,我對你更沒興趣。」

謝庭鈺孤疑地打量極為反常的陸佑豐,情不自禁地解下腰間的佩劍擋在自己身前。

「你……」陸佑豐嘆氣一聲,推開他舉在胸前的佩劍,上前對他耳語一番方才在望月軒發生的事情。

「……事情就是這樣。你說我——」陸佑豐單手扶額,語調里還有些不太好意思。

「那真是太好了!」謝庭鈺突然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開心的人,他雙手握住好友的雙肩,「你想想你二人,家世、才貌、脾性、年紀、處世態度……簡直是金玉良緣佳偶天成!」

有些事情沒戳破窗戶紙前,大家都沒有反應過來,好似這樣或那樣的相處都合襯;一旦戳破窗戶紙後,才猛然驚醒原來可以更近一步,原來感情可以更為濃厚,原來情根早種,如今汲水瘋長。

這就是陸佑豐此時此刻的情態,當下又聽謝庭鈺如此稱讚,心中更是欣喜。

謝庭鈺之所以這般高興,一是為了那二人的姻緣,二是嚴飛凝要成親嫁做人婦後,就不用天天纏著棠驚雨了!

「你還在猶豫什麼?你不喜歡飛凝?」謝庭鈺握拳錘了一下好友的肩膀,「飛凝若是配你,那是你撿著大便宜了。再說了,七皇子可是對她蠢蠢欲動,正在找機會請旨賜婚呢。」

「什麼?!」陸佑豐驚愕地抬頭,「那我——哎不行,我不能就這麼回去。我方才態度不是很好,我——」

謝庭鈺興致盎然地看著好友,笑道:「哎呀,誰能想到陸大人遇著愛情,也會跟十五歲初經人事的毛頭小子一樣,驚慌。」

他將當初的話原封不動地還給陸佑豐。

陸佑豐懊惱地「哎」了一聲,心裡記掛著剛剛他說的七皇子一事,著急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笑話我。你能不能給我出出主意?」

「能能能。走,跟我來。」

二人從後牆翻出去,迎著簌簌風雪闊步來到墨思書齋。

「瑩素。」謝庭鈺朝內喊道。

瑩素聞聲連忙起身,撩開布簾,目露驚喜地迎上去:「大人怎麼來啦?」

「有個事兒想請你幫個忙。」謝庭鈺挪開一步,指向落後一步的陸佑豐,「這位公子的未婚妻嗜書如命,平日也好寫字畫畫,煩你出出主意,替他挑一份生辰禮。」

說罷,他還要上前低聲跟瑩素補充一句:「他不差錢。」

瑩素心領神會地點點頭,隨後笑吟吟地沖陸佑豐說:「公子稍坐片刻。」

謝庭鈺轉過身,對陸佑豐說:「這是我手底下才情最好的姑娘,請她幫你挑一份禮,然後你帶回去找飛凝,接下來,就靠你自己了啊。」

陸佑豐撫了撫手掌,心緒稍安地點了點頭。

瑩素很快就尋了一份禮過來,長方形的木匣里裝著和田玉文房七寶:筆桿、筆架、筆洗、硯台、鎮紙、臂擱、印章。

還放著松煙墨條、宣紙、灑金花箋和一副出自當代名家的《夏日荷花圖》。

謝庭鈺掃了眼瑩素悄悄遞來的銀錢數,同表情十分滿意的陸佑豐說道:「看在你我相識數年的份上,這些就算你六百兩罷。」

瑩素連忙拿衣袖掩住半張臉,遮住驚訝的表情。

她是沒想到東家如此黑心,竟然算貴三倍價錢給自己的好友。

陸佑豐小心系好木匣上的布袋,說:「我身上沒有這麼多錢。」

「無妨。」謝庭鈺看向瑩素,「你叫人拿著單子去陸府,就說這個是他們家大公子送給未婚妻的禮物。」

瑩素:「好嘞。」

謝庭鈺推著陸佑豐往外走。「還愣著做什麼?趕快回去找飛凝。」

屋外疏雪紛紛。

嚴飛凝還在望月軒,盯著火焰跳躍的青銅火盆發呆,手裡握著半溫的碧螺春。

「飛凝。」

這一聲叫喚,在這一年裡,從那人的口中她聽過不知多少回,只是剛剛的一聲,與任何時候都不太一樣。

嚴飛凝心跳怦怦地抬眸望去,就見身上沾滿雪片的陸佑豐坐下,將他手裡的東西推到她面前。

嚴飛凝這緊張的情緒加重了幾分,拆開布袋,打開木匣,見了裡面的東西後,先是一愣,隨後看向對面的陸佑豐,磕磕巴巴地說:「你,你這是,這是要婉拒我?」

「不是不是。」陸佑豐著急解釋,「是我剛才不太冷靜,怕你不高興,就先去買了一份禮物回來向你賠罪。你看看,可喜歡?」

如此一番話,嚴飛凝焉有不懂之理。

她抓著木蓋遮住自己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水盈盈的眼睛瞧他,語調輕柔地說:「喜歡的。」

「那就好。」陸佑豐錯開視線盯著熱氣氤氳的碧螺春茶,掌心沁出了微汗,壓在膝蓋處搓了搓。

屋裡只有炭塊焚燒燃裂的輕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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