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沒有相擁,二人都過於興奮,身體如被撥動的琴弦般顫慄著。
偏厚的秋衣漸漸堆疊到床沿,在震動中一件拖著一件摔到腳凳上。
直到左肩被咬了一口,痛楚從肩頸直戳心口,棠驚雨才頓悟,這根本就不是一場夢。
「謝庭鈺……」
「這會兒知道醒了?」
「等等——」
「不等。」
呼嘯的秋風迭起,紗幔鼓動紛飛反覆起落,流蘇在風裡爭鬥糾纏。壓在泥土上的羅漢床床腿不斷地磨碾,在土裡碾出不規則的圓痕。
酣暢淋漓了三回,才曉得停下來歇息。
謝庭鈺從身後擁住棠驚雨,一隻手抓住她的左手手腕,另一隻手握住她的右手手臂,鼻尖嗅著她身上清幽淡雅的松沉香。
「玩夠了,就離開。」她兩眼淌著淚,「還我清靜。」
他愧疚地摟她更緊。「對不起。我那天不該說那種話……我只是太生氣了。第二天就後悔了。真的。你原諒我好不好?」
「不好。」啜泣聲更重,「我不要原諒你。」
「要罵要打都隨你。」他強硬將人翻過身,捧著她的臉啄吻,「你哭得我心碎。」
流著淚的擁吻,很快就演化成舌劍唇刀的「戰場」。
棠驚雨又一次搬回岱澤樓。
次日又是一個上朝日。
謝庭鈺將睡成糯米糰的人從被窩裡扯出來,一下一下耐心地把懷裡的人親醒,柔聲懇求:「起來替我更衣,好嗎?」
這件紫色襴衫,棠驚雨已經十分熟悉,即便還沒有完全清醒,她依舊能熟練地為他穿好,系上玉鞓帶。
屋內寂靜無聲。
青銅炭爐鼎里還有未散盡的餘溫。
謝庭鈺一直垂眸看著她,見她穿好最後一步,忽然伸手拉起她的左手,一下往嘴邊放。
棠驚雨以為他又要咬左手虎口,下意識地閉上眼睛縮起肩膀。
好一陣沒動靜。
她慢慢放鬆,抬眸,靜靜地看他。
謝庭鈺頓時發出一聲嘆然的輕笑——原來他做了這麼多不理智的事情,也只是為了能得到她的抬眸賞光而已。
側頭吻了吻她的掌心,放下,摸一摸她的頭,手往下托住她的下頜,愛憐地親了一下她的唇,溫柔地看了她一會兒。
他抬步離開了。
期間沒有說一句話,一個字。
有些情意,是不需要言語的。
一下朝,謝庭鈺就匆匆回來尋她。
彼時棠驚雨正坐在書案前,提筆對宣紙走神地寫寫畫畫。
低頭看去,滿紙都是大小紛亂的「謝庭鈺謝玄之」六字。
他暫且按下心中的驚濤駭浪,將不專注的人從圈椅里拉起來:「替我更衣。」
這衣袍一更就是半個時辰。
朝服還能理智地搭在木架上,剩餘的衣袍褲裙都紛亂地落在羊毛氈上。
各自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衫。
謝庭鈺坐在屏風後的藤椅上,將棠驚雨放到腿上攬抱著。
他微仰著頭看她,用今天要吃羊肉泡飯一樣的稀鬆平常的語氣說:「等忙過這陣後,我找相師算個合適的日子,擺酒宴客——」
她以為他又要帶她見客,情不自禁地蹙眉。
「納你為妾。」他說。
她驚愣地看著他。
「日後若是娶妻,定然娶一個能接納你且真心待你好的妻子。即便娶妻,我最心疼的人也只會是你。如果一直娶不到合適的妻子,等我過了自己的那關,」他目光真摯且誠懇地望著她,「便娶你為妻。」
她呆呆地,好不容易反應過來,然後說:「哦。」
謝庭鈺:「……」
算了。她不說些「我才不要嫁給你」之類的鬼話,他就當她是一時間高興過頭沒回過神來。
接著,他又說:「過幾日聖上要在德善行宮秋獵,順道舉辦一個『秋野集宴』,為期三日。你同我一起去。」
她的表情略有抗拒。
「皺什麼眉。」他用大拇指指腹撫摸她那微微隆起的眉峰,「我只是要你跟我一起去,不要你跟我一起參加這兒或那兒的宴會。你自己去玩兒。行宮裡也好,行宮外也罷,隨你喜歡。屆時我會讓蓮生和霜夜跟著你。」=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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