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一眾鮮花中,挑出一枝白色山茶花。
取了其中最耀眼的一朵,從容地放進碎片堆中的空心木管里。
從全然破碎到傲然新生,不過動心一念,這份清決淡然之美,震撼了在場的所有人。
棠驚雨靜靜地賞花,好似在賞自己。
因此連她這個人,也成了花作的襯景。
不知靜了多久,何小姐才幹笑兩聲,硬著頭皮說:「也不過如此嘛。就是個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兒。」
除了與七皇子有關的幾位小姐和夫人,沒人應和她。
三王妃抬手,讓侍女將準備好的幾本《瓶花譜》呈給剛才應和的人,笑著對何小姐說:「我覺得,何小姐還是回去多看看書,提升提升自己的鑑賞水平,免得——」
三王妃沒繼續往下說,側妃與良娣適時發出一陣偷笑聲。
何小姐氣得拂袖而去。
賈文萱這才後知後覺,原先設下的難題,無意間讓棠驚雨變成皇子之爭的活靶子。
再抬眸看向棠驚雨,她還是一副垂眸靜靜賞花的姿態,在早已變味的插花比拼中,越顯其孤冷寂艷,仿佛超脫世俗的隱世仙子。
賈文萱滿是嫉妒與不甘地嘟噥:「嘁——裝什麼裝。有什麼了不起的。」
有如此高超的一幅花作在前,剩下的人再怎麼絞盡腦汁也不過是其陪襯,所以插花比拼不了了之。
席間收拾一番,眾人玩起了飛花令。
棠驚雨興致缺缺,很快就輸了下桌。
她得以去到僻靜處,賞風看雲聽樹響。
安靜沒一會兒,對她滿懷好奇的賈文萱就找了過來。
「餵棠驚雨,沒有謝庭鈺在旁邊,你連一句詩都作不出來了?還是說,你之前那些詩,都是他幫你作的?」
「……」
棠驚雨不想理她,轉過頭看向其他地方。
賈文萱起身走到她面前:「棠驚雨,我在跟你說話呢。」
棠驚雨又轉過身。
不巧,宋元儀正好過來了。
宋元儀淺笑著說:「棠姑娘心情不好?怎麼一個人待在這裡?」
棠驚雨仰頭望天。
【有完沒完有完沒完有完沒完有完沒完有完沒完有完沒完有完沒完有完沒完有完沒完有完沒完有完沒完有完沒完有完沒完……】
賈文萱:「我看她是肚裡沒什麼墨水,不敢丟人現眼。」
宋元儀:「不會呀。上回行酒令不是玩得挺好的嗎?」
賈文萱:「誰知道謝庭鈺有沒有幫忙。上次不是還放孔明燈了?她那燈面上的字,都是謝庭鈺在一旁看著寫完的。」
宋元儀:「有些印象。好像是棠姑娘最開始放的那隻孔明燈滅了,謝大哥才過去幫忙的。」
賈文萱:「噫,連只孔明燈都不會放。」
說起孔明燈的事情,棠驚雨就一陣厭煩,略微惱怒地說:「有完沒完。」
話音未落,棠驚雨自己反倒先愣住。
這好像是她,第一次在外面說話如此鋒利。
好巧不巧,方才她在插花上大放異彩,見賈文萱和宋元儀都去尋她說話,好幾位小姐也跟著一道尋來,正正好聽到她這句不大禮貌的話。
「姑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們怕你無聊,好心過來尋你說話,你怎的如此沒禮貌?」
「太過分了吧。」
「你怎麼可以這樣。」
聽著身邊的閒言碎語,賈文萱故意說:「大家都來瞧瞧,這就是恃寵若嬌。」
宋元儀溫溫柔柔地說:「我覺得棠姑娘是無心的,你們不要再說她了。」
棠驚雨站起身,抬步就往前走。
她們跟著追上去,還要繼續說。
不過去準備酥山離開一會兒的冷山燕見狀,急忙趕過來。
「你們才無禮。她一個人好好地待在那裡聽風看雲,你們沒事做跑去吵她做什麼。」冷山燕攬過棠驚雨的後背,「走,我們吃酥山去。」
一聽有酥山吃,方才的嘰嘰喳喳拋到一邊,都厚著臉皮跟過去一起吃酥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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