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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撿起藥枕,抱著它坐到窗邊的烏木交椅上,說:「我不想待在這裡。」

「由不得你不想。」

「狗官。」

「再說一句試試。」

「要不是因為你,我早在靈州嫁人懷胎生子,過上幸福的日子了。」

「呵。」他冷笑道,「就你那半隻腳踏進黃泉的身體,還想懷胎生子?若不是我,你現在不是被夫家磋磨死就是病死了。還不磕頭謝恩我救你一命。」

「呸。」她站起來,「一輩子沒見過給自己臉上貼金貼到閻王跟前的,這次真是長見識了。」

「我算是聽出來了。」他反而坐下來,「你心悅於我,在跟我討要名分是不是?」

她驟然跌坐回交椅,目瞪口呆,情不自禁地佩服道:「大人不虧是涉獵書史,揮吐雲煙。如此南轅北轍毫不相干的事情,都能在您的妙語連珠下產生關聯。」

「過獎。」他風輕雲淡。

莫名其妙的爭吵,莫名其妙的收場。

剎那寂靜。

淨手的郎君抽過布帕擦手,走出來一尋,她不在窗邊,已懶洋洋地抱著藥枕躺在美人榻上。

他踱步過來,遲疑中開口:「你——」

心照不宣。她立刻打斷道:「我不想嫁給你。」

他聽了大為光火:「你說什麼?!」

她直接從美人榻上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他:「我,棠驚雨,不想在墓碑上刻著任何一個除我以外的多餘名字,包括你!」

這話,把謝庭鈺氣得兩天沒睡好。

恰好又是太后參佛之日,一眾人見他憔悴的模樣,都以為他這是為了公務鞠躬盡瘁呢。

山寺多雨。

清晨吉時參佛後,眾人下榻廂房歇息。

謝庭鈺例行巡邏,路過齋堂,倚靠在廊下仰頭去看山雨淋漓中的海棠樹。

「謝庭鈺。」

他循聲望去,而後站好,朝來人略行一禮:「三小姐。近日可好?」

「我好不好,謝大人不曾聽說嗎。」賈文萱站在他兩步外的位置,看向青石磚上被雨打落的花葉。

他自然知道。賈文萱回府後,就被罰了禁足,若不是為了今日隨太后參佛,她怕是還被禁足在家裡。

到底是賈府的家事,他不好多說什麼,只說:「身體康健便是好。」

賈文萱莫名失落,問:「你呢?近日可好?」

他:「嗯。」

她:「聽說你為了法恩寺的事情費心不少,臉色都憔悴了許多。」

他:「職責所在。應該的。」

她:「你同她說話的時候,也這般客氣疏離嗎?」

謝庭鈺回頭看她。

賈文萱迎上他的目光。

「我絕不會看錯。她就是除夜那晚我遇到的『花小姐』。你們早就認識,卻還要在我們面前裝不熟?

「她的投壺技藝是你教的吧?

「當初我讓你幫忙一起找她的時候,你心裡在想什麼?

「梁昌瑜看上她的時候,你又在想什麼?」

賈文萱咄咄逼問,謝庭鈺卻不吭聲,只看向眼前的海棠樹。

濕雨婆娑,落英紛紛。

「她叫什麼?」賈文萱問。

「棠驚雨。」他答道。

賈文萱似有所覺,順著他的目光看向海棠樹:「海棠驚雨的棠驚雨?」

「嗯。」

「怪不得。我就說這麼一棵樹有什麼好看的。——是你取的名字?」

「嗯。」

「既是你府里的客人,什麼時候將她送走?」

「不能。」

賈文萱驚訝地看著他。

不是任何一個具體的時間,也不是等到某個時候這樣的模糊時間,而且十足強硬的「不能」。

「這麼喜歡,怎麼不直接娶了她呢?」賈文萱又氣又恨道,「愛慕虛榮的偽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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