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的淚水淌出來,染濕青灰色的軟枕。
當她以為可以結束時,他卻覆了上來。
「等等——」
餘下的話堵在喉嚨里。
更漏點點,春雨淋漓。
春花春葉經受不住連綿的冷雨錘擊,紛紛落在浸水地上,今早才打掃乾淨的庭院,如今堆滿了落花殘葉。
臨近入夜時分,從軒窗吹進來的風變冷了一點。
潮冷的風輕輕掀開帷幔的一角,卻吹不散裡屋的融熱。
謝庭鈺身心舒暢地走下床,到春凳前選了一隻角先生,捏住棠驚雨的下頜,溫聲問她:「你是不是想跟我一起回玉京?」
「不。我一點都不想。」她的眼角還有未乾的淚珠,還有力氣掙扎。
他裝模作樣地嘆息一聲。「你又答錯了。」
…………
之後是連珠,軟皮鞭……
到了第九回。
凌亂的床褥上,二人「坐蓮式」相擁。
謝庭鈺再一次問她:「你想跟我一起回京?」
他的吻流連在她的脖頸處,仿佛她這次要是還答錯,他就會如一般,一口咬穿她的經脈,吸乾她的血才罷休。
已經被玩到身心崩潰的棠驚雨,雙手無力地摟著他的脖子,精疲力竭地給了他一個滿意的回答:「……是。還望大人成全。」
「回京之後,你要作何打算?」
她垂著淚,被「重擊」一番後才繼續開口:「我想要留在大人身邊伺候,求大人垂憐。」
他擰過她的下頜,要她與自己對視。
跟她說話時語氣十分溫柔,乍一聽還以為他是在勸解她的卑微:「可我給不了你任何的名分。」
見她沒有馬上回應,他摟著她的腰用力往下按,眉眼變冷,即將要發作。
她立刻察覺到他的變化,連忙應道:「只要能待在大人身邊,驚雨無怨無悔。」
「真的無怨無悔?」
「是。無怨無悔。」
他這才大發慈悲地放她一馬。
天將亮時,那張船票燒成灰燼。
*
驛館正門前的空地。
賈府華麗的馬車讓樸素的驛館都多了幾分華貴。
身穿冬青繡金萬字紋圓領缺胯袍的賈文菡先行掀開錦簾,跳下馬車,回身抬臂,朝馬車裡的人說:「萱萱,下來吧。」
賈文萱聞聲撩開錦簾。她雖是世族貴女,卻因為年紀小,上有父母兄長寵愛,性子活潑的很。
今日她跟二哥出來,不穿紋樣繁複的長裙,反倒穿了一身石榴紅繡金銅錢紋圓領袍,淡妝敷面,明媚嬌俏。
賈文菡對謝庭鈺介紹:「這位便是我的小妹。貪玩活潑,就要跟著來,真是打擾謝將軍了。」
謝庭鈺看了賈文萱一眼,對她眉目含笑地略施一禮,隨後對賈文菡說:「賈二爺說笑了。來者皆是客。我已備好酒水,二位裡邊請。」
賈文萱稍稍落後他們二人半步,站在二哥的左側方,悄悄打量這位年少有為的謝將軍。
她不是第一次隨兄長去見青年才俊,可大多一聽說她的身份,就過分殷勤奉獻,讓她好不喜歡。
這位謝將軍倒是與之前那些個不同,不卑不亢,禮數合宜。
甚至與她印象中「將軍」都是些粗糙莽撞的武夫也大有不同。
他穿著一身雜錦對襟雙翻領蜜橘色長袍,亮麗的衣料顏色反襯他春風得意,風流倜儻。
賈文萱抿唇笑了一下。她目前對這位謝將軍的第一眼印象還不錯,就是不知道他接下來能不能抗住她給出的挑戰。
才坐下來喝了第一杯酒,賈文萱就說:「聽聞謝將軍收了不少舞姬歌女入帳,可否請出來,給我和哥哥演個曲兒,跳個舞助興?不然光喝酒聊天倒沒多大意思。」
謝庭鈺輕聲笑起來,看向她說道:「入帳的舞姬歌女沒有,入院住著的才女倒是有幾個。不過今日天氣好,她們都去踏青了。三小姐想聽曲兒,不妨讓我來獻獻醜。」
說完,謝庭鈺就讓李達抱了一把古琴上來。
他掀袍坐到琴桌前,凝神靜氣地一口氣連彈《飛泉引》《梅花弦》《清風送酒》三支曲子。
琴聲繞樑,沁人心脾。
賈文菡連連稱讚:「琴音風流誰得解,能挑嵇康笑伯牙。」
賈文萱雖然心裡也讚揚對方琴技絕佳,但她偏要故意頂嘴:「哥哥誇得太過了。也不過是剛好能入耳而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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