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皎潔如霜,將昏暗的後山照得很亮。
有個人影在樹林中穿梭。
咻——
一支利箭疾速飛來,兇狠地釘在正在跑動的人稍前邊的草地上。
「啊!」
棠驚雨嚇了一跳,周身癱軟地坐倒在地上,接著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快速逼近的馬蹄聲。
她顫著心肝回頭一看,頓時嚇得要五臟俱裂——還穿著蜜橘色長袍的謝庭鈺,駕著一匹毛髮油亮的大黑馬,英姿勃發,高舉彎弓,神色凌厲地朝她而來。
煌煌月色下,竟如前來取她小命的鬼君一般令人望而膽寒。
兩條腿焉能跑過四條腿,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哪怕還有力氣,也癱坐在原地不動。
謝庭鈺高舉韁繩勒停黑馬,將手上的木弓丟回箭囊,翻身下馬,一把將棠驚雨拉進懷裡,沉聲問她:「你去哪兒?」
她別開眼,不想看他,也不想應他。
他握住她的下頜,低頭在她的耳邊輕描淡寫地警告道:「昨晚被我*成什麼樣忘記了?還是說你想在野外再試一番?」
「謝玄之!你無恥!」激動之餘,她的眼眶都浮起了水汽。
他摟她很緊,嘴唇貼著她的耳朵輕笑一聲。「就不會罵點別的?還是得我教你多識些字,多讀些書。」
他從她的耳邊慢吻至唇角。「我再問你一遍,你這是要去哪兒?」
經過昨夜一遭,她真是怕了他,怕到此刻身體不受自己控制地顫抖起來,兩滴咸淚即刻抖落。
她顫著話音低頭服輸:「賞月。我看今晚的月亮又圓又亮,就想去山頂賞月。」
「哦?你倒是有興致。」他是只要她給個台階就往下下,「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就走?」
「本想快去快回的。勞煩大人親自來找。」
「是麻煩。記你一過。」
他吻上她的唇。
抵抗只會增添空山深林間的風月情濃。
直到他覺得已經夠了,這場幽谷雲雨才結束。
四下簡單收拾一番後,他才撈起被玩到雙目短暫失神的人,摟著她一道駕馬慢行回去。
次日。
李達端著木托盤,送來一套乾淨整潔的緋色官服。
離開時,餘光突然瞥到棠驚雨左腳上的鎖鏈,那鎖鏈一直連到木柱上,李達驚得雙眼瞪大,又聽到謝庭鈺在一旁出聲:「還有何事?」
「沒有了。」李達匆匆告退。
謝庭鈺站起身,叫棠驚雨過來給自己換官服。
官服的穿法與常服略有不同,他耐心地教她,教了半個時辰,她才終於學會。
他伸臂攬住她的腰將人按到身邊。移動時,她那腳邊的鎖鏈發出一陣拖拽的響動。
他側頭在她耳邊說道:「記好了,以後都由你來穿。明白了嗎?」
棠驚雨:「嗯。明白了。」
以往親密大多在夜間,或是白日蒙著眼,罕有在白天裡如此親昵,棠驚雨十分不習慣,在他懷裡掙了兩下,反而被他抱得更緊。
「亂動什麼?」
「我不習慣白日裡跟你這麼靠近。」她坦言道。
「多抱一些就習慣了。」
「……」
她沉默著,又覺得心有不甘,於是出聲頂撞他:「謝大人,你從前可不是這樣的。」
「哦?那你說說我從前是什麼樣的?」他的尾音帶著一點笑意。
棠驚雨無言。
「嗯?怎麼不說話了?」他偏要逗她說話,「還是要我幫你回憶回憶?」
「不用!——我不明白,你到了玉京,平步青雲,榮華富貴,要什麼美人沒有,為什麼就是不能放過我?」
她說著特地跺了下腳,鏈條發出扭動的「噹啷」聲。
「我才不明白。」他輕輕地笑出聲,「不是你非要待在我身邊的嗎?」
「……」
她差點忘了他是一個怎樣的無賴。
「是,可不是嘛。」
她沒忍住翻了一個白眼。
今日陽光十分好,曬進紗窗滿滿地鋪到木地板上,屋內都充盈著一股溫暖的味道。
謝庭鈺低頭用下頜處蹭蹭懷中人的頭頂,用溫柔的語氣同她說:「返京途中多有不便,故此一切從簡。待回京後,金銀珠寶、裙衫繡鞋都會給你置辦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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