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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別的詩句聽了很多,只這兩句我覺著最好,這麼些年一直記到了現在。所以我想把它們刻到玉石上,送給你。」

棠驚雨目光真摯地看著他。

這是她第一次跟他說了這麼多的話,講的卻是一個離別的故事,送的也是離別的詩句。

謝庭鈺深吸一口氣,還是問她:「你知道送這兩句詩給我,是什麼意思嗎?」

她說:「大抵,是有過相逢就很好了的意思吧。」

她說的不全對,詩里其實還暗含著深深的思念。

但他並不想她思念自己。

因為「思念」這個詞,是跟「長久別離」成對出現的。

所以她根本,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要留在他的身邊。

他死死地盯著手上的墨玉玉牌,翻來覆去地摩挲,握緊一下又鬆開,鬆開了又重新握緊,思考著是直接捏碎,還是直接扔掉比較好。

棠驚雨見他這樣,自然認為他這是在嫌棄自己的見識短淺,她有一點點泄氣,頹唐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

「大人,你是不是很不喜歡這塊玉?」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是。」他強行扯出一個微笑,「這玉我收下了。」

「畢竟我同你一別後,大約此生不會再相見。就當留個念想罷。」他緊緊盯著她。

「嗯。」她低頭笑起來,「我也是這樣想的。」

是嗎。你居然真是這樣想的。棠驚雨,我真想*死你。他陰毒地想。

他試圖壓下心口翻湧的鈍痛,強裝平靜地問:「去了靈州之後呢?」

棠驚雨倒是沒想到他會有此一問,沉吟片刻,才說:「唔……當採茶女或者去茶館、酒樓里打下手。之後找媒婆說親,嫁作良人妻,生子養家,平凡且幸福地過完這輩子。」

其實不是。只是靈州山清水秀,距離祁水也近,她去那裡,是要當個閒散自在的隱士,進山避世隱居的。

在醉花樓多年,她為了保護自己,時時刻刻都在殫精竭慮,告誡自己要察言觀色,隨機應變,一天天飯不敢吃飽,覺不敢睡熟,度日如年地熬。

早就厭惡「人」了,根本不想再與這世間的任何一個人產生任何糾葛。

她當自己是草木一樣地活,日日在醉花樓打理花石草木。

與人相處,不如與草木為伴。

往後一個人自由自在地生活在遠山深林里,活著取用於山林,死了又歸還給山林,多麼美妙的結局。

只是她想這種不符合常理的理想生活願景,說出來肯定會遭人恥笑,尤其是對面這位才笑話過她見識淺陋的謝大人。

故此她隨意扯了一個絕大多數人都會嚮往的美好生活願想給他聽。

她卻不知道這樣的話,反而徹底激怒了並沒有嘲笑她只是痛恨她絕情的小謝公子。

他的魂魄如燈台燃燒的裊裊熱煙游離飄蕩,一瞬間良知消散,理智泯滅,君子心碎成渣滓。

謝郎盯著她冷笑,扔下一句石破天驚的話——

「被我玩了這麼多次,還能嫁人?」

震得棠驚雨一腦子嗡嗡亂響。

他們的確夜夜雲雨。

哪怕是白日裡,他都要以勒帛蒙住她的眼,假裝入夢同她歡好。

床笫之外,他總是一副傲視凜然的姿態,就跟那些日子裡發生的春事與他一概無關,只是她痴心妄想的春夢一樣。

一直以來,他都遮掩得滴水不漏。

突然如此直白地挑釁,將她打個措手不及。

「大人,你在說什麼呢?」她心跳如鼓,緊張到手心都濡濕起來,根本不敢與他對視,「我們倆可是清清白白的。」

「清白?」他像是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笑起來,食指點了點木桌,「今早還被我按在這張桌上*了一頓,這就忘了?」

濕雨重重,鬼氣森森。

陰冷的氣息從腳底一路爬滿整個後背,她仿佛被施展了定身術,渾身僵硬地看著他。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試圖提醒他記起他自己曾經說過的話,「大人過兩日不是還要入宮受封賞嗎?不是還要求好姻緣嗎?」

「不知道?那我提醒提醒你,」他完全忽視她後面的話,「我從錦州一路*著你的**到祁水。原先只是晚上*,現在是白天晚上,蒙上眼就*。」

她難以想像如此粗鄙的話語會從謝庭鈺的口中說出,而且他的表情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他絕對是認真的。

她忽然覺得一陣眩暈,給自己倒酒的時候手都在抖。

多餘的清酒從杯沿溢出來,灑到她的手上,再流到桌面。

她驚魂不定地飲酒。

冰涼的酒水穿過愁腸,冷意徜徉在五臟六腑里,她才稍稍清醒了一些。=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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