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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好也在找機會要跟劉大人表明自己志在高處,不會與其搶功。畢竟上,多個朋友好過多個敵人。

再說了,白玉無瑕雖美好,但極容易被孤立攻擊,白玉有暇反而令人放心。

故此謝庭鈺在官場往來時,慣常展露一些無傷大雅的缺點,要各位同僚寬心,他也不是什麼大聖人。

於是順水推舟,到了今日,在這清風明月下,謝庭鈺跟劉大人一番抒意,將話攤開來講,要劉大人放心去處理清淨門的案子。

劉大人得了准信,是連夜回衙門查案去了。

差不多亥正時分,宴席就散了。

奕國不設宵禁,於是有些將士要回驛站休息,有一些就要去錦州的夜市逛逛。

謝庭鈺不湊熱鬧,自個兒騎馬回去了。

慢行的一路上,他回想方才與劉大人所說的話也不是戲言,確實是他心中所求。

想要在玉京的官場裡立足,光是靠自己是遠遠不夠的,背後有個世家大族依靠,才叫一路坦途。

昔年父母離世時,他才十三歲,為了謀生和考取功名,什麼苦都吃過。

當年請旨去涼州,一是涼州三年能抵州官十年功勞,二是彼時三公主有意下嫁與他。他不想成為沒有實權的駙馬爺,便借涼州一行一箭雙鵰。

他心目中理想的妻子,是一個言之有物,德才兼備的世家小姐,最好是能在他每日回家後,與他談笑風生。

所以,他在心中告誡自己,切勿因小失大,被一時的粉紅骷髏迷了眼,就忘了即將到來的玉錦繁華,要早早跟棠驚雨割席才是。

但偶爾,謝庭鈺也會唾棄自己。

比如現在。

他明明一路上都在警醒自己,不要為了一粒香油芝麻,就丟了整片碩大脆甜的西瓜田。

沐浴後回了房,他那雙該死的不聽話的雙腿還是先往棠驚雨就寢的木榻去了。

她已然睡熟。

他立在木榻旁,將手上的油燈擱到窗前的方几上,火光隱現方幾一角放置的碎瓦片。

他沒急著蓋滅火光,而是垂眸去看那枚碎瓦片——尖銳的部分被人為地磨平,凹起的部分只有半個手掌大小,碎石搭起一個微型的插花容器,空隙處都插上了大小、長短、粗細不一的春葉,清水將將浸沒葉根,錯落有致,綠中各有不同,極具風雅野趣。

他便多看了兩眼,隨後把銅蓋蓋在油燈上,臥室恢復一片昏沉的黑暗。

熄燈後……

白日裡的正人君子,就化成了變態陰濕鬼。

連著幾日襄王會神女,他對她身上的每一處弱點都了如指掌。

今夜他卻失控了。最興時,他用雙手施力掐住她那纖細的脖頸。

癲狂地想著不如就這樣掐死算了,以免日日亂他心緒,叫他做出些不理智的舉動。

反正「弄琴」已經死了,「棠驚雨」這個身份還沒有走完文書流程。

她最好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死了。

深夜的夢裡。

一條吐信的黑色大蛇,緊緊纏繞住她的身體,甚至纏住她脆弱的脖頸。

她越是掙扎,蛇身纏得越緊。

像是要殺掉她,又像是以折磨她取樂。

醒來發現後背全是冷汗,背手一摸,裡衣都被汗浸濕了。

換衣擦洗,穿好一身乾淨的青綠衣裙後,她那緊繃的背脊才鬆懈了下來。

梳洗過後,她取出一枚銅鏡一照,看見脖頸處泛起一片瘀紅,刺拉感的燥熱與鈍痛。

她有種大難不死的虛脫,坐回榻上緩了片刻,取了一條鵝黃色的披帛鬆鬆地圍繞住脖頸,裝作無事發生那樣撩開帷幔走到堂屋,從正在談話的謝庭鈺和李達身後繞過,平靜地坐到謝庭鈺的身旁,自顧自地端起碗筷用早膳。=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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