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堂屋一靜下來,她的腦海里就不斷回溯昨夜屈辱風流的纏綿畫面。
咬牙心一狠,她打算提醒他昨日在她面前義正辭嚴說過的話,於是拐彎抹角地問他:「大人,你昨晚有沒有聽到什麼不尋常的動靜?」
「沒有。」他相當平靜地翻過一頁筆錄,有模有樣地擺出一副思考的樣子,「倒是聽到昨夜起雨,風把窗都吹開了,雨聲吵了半夜。」
她真是沒想到對方能如此風輕雲淡,仿佛昨夜的惡徒不是他一樣。
「哦哦。」她垂頭喪氣地用膳。
「你問這個做什麼?」還沒等她想好理由,他就給她下了定論,「日後不許打探我的消息,不准生出妄念。」
「我——」
她根本無從解釋,解釋也會被他認為是在掩飾,於是只好如他所願地認錯:「是。我知道錯了。」
在他的時刻關注下,她氣憤且緩慢地吃早飯。
吃飽喝足後,謝庭鈺讓她隨自己去書房一趟。
走出正房,她這才得以一窺宅子的布局,三間小抱廈,左右兩個耳房,東西各三個廂房,再往前還有。
她略落後於他半步跟在他的身後,見了如此寬敞的宅院,實在沒忍住問了一句:「大人,您這裡真的沒有別的空屋了嗎?」
大人頭也不回地說:「你好大的膽子,說這種話是要以下犯上查探我的地方嗎?」
「沒有!我只是好奇問問。」
「不准好奇。」
「是……」
欸,完全不是對手。
進了書房,謝庭鈺抽出一張宣紙,提墨先在宣紙上方寫下一行小字,隨後在小字下方揮筆寫了三個大字。
上行小字曰:
燈落苔青地,晦月花下柔怯容。風淅淅,一夜海棠驚雨。
三個大字曰:
棠驚雨。
他一一向她說來,然後問她:「新的良籍需要新的名字。棠驚雨,這個名字你喜歡嗎?」
「嗯。喜歡。」她說。平淡地說。
他沉下臉。「你這是喜歡的態度?」
「大人取的名字必定好聽,用意也必定幽深。」她誠實道,「只是我看不懂。也理解不了。」
想想也是,她大字不識幾個,哪知道這四句詞美在何處,哪明白這名字美在何處。
謝庭鈺嘆息一聲。「也罷。你自己記著。先練自己的名字,再多讀些書,日後會懂的。」
「大人說的是。」
「我會教你。」
「啊?」她猝不及防地抬頭看他,表情不太樂意。
「你好大的架子啊。」他將竹節筆摔進古陶水盂里,「我當年可是殿試第一,還不夠格教你是嗎?」
她瞧見原先清澈的古陶水盂迅速變黑,連忙擺擺手,小心翼翼地討好他:「夠的……驚雨只是太高興了。」
他斜眼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沒再繼續說什麼,而是又抽出兩張宣紙,一張寫道「謝庭鈺」,另一張寫道「玄之」。
「這是我的名——謝庭鈺。」他先指「謝庭鈺」,後指「玄之」,「這是我的字——玄之。」
「你可記住了?」他抬手點一點她的額頭。
棠驚雨點點頭:「記住了。」
其實根本沒往心裡記。
他再如何,與她來說也不過是一個人生中的過客,既然一定要別離,就沒必要記得這麼牢。
第6章
既然清淨門的事情已了,返京的時日也不能耽擱太多,故此謝庭鈺吩咐下去,這兩日準備程離開錦州。
劉大人聽聞此事,連忙送了兩位才貌雙全的美人到謝庭鈺租住的宅院,言之以慰將軍近日辛勞和將來路途苦悶。
謝庭鈺大方收下,然後笑容溫和地問起她們都叫什麼,都會什麼。
紅裙女子叫「紅酥」——擅琵琶;綠裙女子叫「綠玉」——擅古琴。
他讓她們在書房,給他彈了一個下午的曲兒。
黃昏時分,謝庭鈺問了她們愛吃的什麼菜,愛喝的什麼酒,然後叮囑管家李達,按她們的喜好設宴擺席。
與她們閒談風月地吃喝一頓後,又給她們送了不少當下時興的金銀首飾,最後謝庭鈺叫來曹子寧,讓他安排幾位將士,護送她們安全地回到劉府。
吃喝玩樂都有了,但是該幹的事情一件沒幹。
愁得劉大人和孫軍師一夜沒睡。
臨行前一晚,劉大人與知交唐員外一起,在甘碧山莊上大擺歡送宴,邀約謝庭鈺及一眾將士飲酒玩樂。=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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