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頹唐地嘆息一聲,接著飛快地朝謝庭鈺臉上灑去一把蒙汗藥。
即便只剩五成武力,他依然能輕而易舉側身,揚手擋掉她的手腕,讓那些蒙汗藥落到地上。
他攥住她的手腕,另一隻手取出火摺子,大拇指扣開木蓋,往火摺子一吹,一簇橙紅黃亮的火焰燒了起來。
他的動作太快,快到等她反應過來時,眼前是一道火光,火光後是一張半明半暗的神色凌厲的臉。
他盯著這個近在咫尺的姑娘,才發現原來她臉上的血漬呈噴濺狀,其中臉頰及鼻樑處有被塗抹的痕跡。
這一看,就什麼都懂了。
他輕聲問她:「你殺人了,是不是?」
焰火跳動,長影移晃。
他看著她臉上的神情由驚愕惶恐變得釋然哀傷。
事已至此,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我不確定他到底死了沒有。只看到他倒在地上不動了,我就跑了。」
又回憶起噁心的事情,她抬手用袖子胡亂地擦拭臉龐。原先繃緊的身體一鬆懈下來,站都站不穩,止不住地往下墜。
聽著她把話說一半不說一半的掩飾,他氣憤地咬了一下牙,伸手攬住她的腰穩住她,警告道:「是要等到官府大堂上,你才肯說清楚嗎?」
她被藥物折磨得有些神志不清,被他這麼一訓斥,突然發起狠來,揪著他的衣襟低吼道:「大人,外頭這麼亂,就當是你說什麼清門殺的不好嗎?!讓他們都去死不可以嗎?!」
她那點狠勁到這裡就用完了,揪著衣襟的手一下就卸了力,悲戚地淌著淚,語調哀柔地求他:「您高抬貴手,饒我一命,放了我吧……」
「你要脫罪,就事無巨細地告訴到底我發生了什麼。」
她訝然地看向那雙映著火光的星眸,思考片刻,就將今夜自己遇到的事情說與他聽。
從繡月房裡出來後,她才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對勁,像是被下了合歡散之類的藥物。
她警覺起來,從懷裡抽出一支金髮簪捏在手裡防身。
回到林道時,一個男人從樹後竄出來,抱起她就往僻靜處走去。
等他剛把她一放下,她立刻將緊緊攥在手裡的髮簪捅到他的肚子裡,又舉起地上的石塊往他的腦袋用力地砸了兩下。
溫熱的血濺到臉上、手上、衣服上。
冷靜下來後,她發現那人已經躺在血泊中不動彈了。
她面容麻木地抹了兩把臉上的血,頭也不回地跑去小倉庫放火。
「再然後……」她看向謝庭鈺,「就遇到大人了。」
「看清那人是誰了嗎?」
「城西南嶺的何員外。」
真是巧了,這個何員外就是即將被押解入獄的清淨門爪牙之一,這下可謂是惡有惡報。
他面上不顯,凝眉「嗯」了一聲。
她目光一亮,驚喜地問:「大人能幫我?」
他不正面回答,只說:「不要貼到我身上。休想讓我幫你解那合歡散。」
經他一提醒,她才發現自己下意識為了緩解身體隱隱翻湧的難受,不自覺地往他的身上貼過去。
「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她說完,雙手撐在他的胸膛上想要施力離開。
根本動不了。
腰間橫著一隻強而有力的臂膀。
心臟怦怦狂跳。
弄琴仰頭看他,卻被他惡人先告狀:「為什麼不走?想要勾引我嗎?」
她分明感受到了他的身體反應,在心裡罵了一句「偽君子」。
今夜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這一刻她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傾身貼他更近,在他耳邊氣息旖旎道:「是呢。大人要推開我嗎?」
謝庭鈺還是清白之身,哪裡被姑娘這樣呵氣過,頓時渾身一凜,怒斥道:「放肆!我警告你不要得寸進尺。」
嘴上這麼說,勒住柳腰的手卻不肯鬆開半分。
她當下也沒有思考這麼多,只是不高興他這麼假惺惺,大膽地伸出雙臂環住他的脖頸,施力往下一壓,即便在藥物作用下她使用的力道輕微,也足夠讓他低下頭湊近自己。
她撐著他的脖頸處受力,踮起腳尖,讓自己的唇瓣與他的雙唇不過一個小拇指蓋的距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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