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希望岑母不要忽然收走,好歹讓她提前吱一聲。
思索間。
陳林急急嚷著什麼,面紅耳赤地喘著氣:「號外號外!」
聞言,趙歡一把按住陳林,眉頭一挑:「八卦速講。」
岑攸也嗖地看過去。
陳林明顯也是驚了,跑得又急,深呼吸好一會才勻了氣息:「我知道為什麼那群混混會是故意傷人罪進去,並且老班他們還知道了!」
岑攸瞬間激靈清醒,驚問:「發生什麼了?」
陳林語氣嚴肅,一字一句。
「他們把遲揚打了,遲揚直接重傷住院了!」
——
醫院。
遲揚在昏迷一天後醒來,他躺在病床上,動了動手指,可還沒怎麼使勁,骨頭就是撕心裂肺的疼。
想說話,喉嚨卻也好似冒著煙,張唇半天,只發出微弱氣音。
遲揚薄唇泛白,渾身虛弱無力。
掙扎間,江措剛好推門而進。
瞧見遲揚醒來,他愣怔片刻,而後慌忙上前。
想到醫生的囑咐,江措收回下意識伸出想要查看情況的手,疾聲關切:「現在還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喊醫生過來?」
遲揚剛要發聲,忽又反應過來這會說不出話,他搖了搖頭。
偏江措也沒給他說話的機會,見他醒來,江措好似激動過頭,一股腦說了半天話,各種問他身體情況,最後直接無視遲揚的無奈搖頭,忙按了鈴喊來醫生。
午後陽光溫暖,病房裡也被絲絲暖意浸染。
遲揚輕輕扯起一抹笑,牽起嘴邊的傷口,猝然疼得微「嘶」了聲,黑眸卻又明明亮亮,有種戰損的帥感。
醫生沒多會就進來,大致檢查遍遲揚的身體情況後,囑咐後面住院這段時間要好好將養著。
特別是手,骨折比較嚴重,得休養休養。
遲揚聽見醫生說右手暫時用不了後,怔愣瞬,他表情依舊淡淡,黑眸沒什麼太大起伏,似乎對方只說了件諸如今日天氣如何的稀疏小事。
聞言,江措倒是比遲揚這個當事人反應還要大:「啊?不是醫生,他過幾天還得去參加競賽呢,右手不能寫字的話他比賽怎麼辦?」
醫生緊緊皺眉,用一種「只顧孩子成績,不顧其死活」的不懂事的家長的眼神瞧著江措:「那你是想讓他後面右手都用不了了?比賽重要還是身體重要?別說手,他現在下床都困難。」
說完,醫生沒好氣地睨了眼江措。
走時,許是覺得他太不靠譜,這時候還想著讓病人學習參加比賽之類的,醫生一言難盡道:「後面還是儘量讓家長來陪護吧。」
江措深深凝眉,食指指了指醫生的背影,最後停在自己臉上,不可思議。
遲揚見狀,胸腔漫出幾聲哼笑,混著輕微疼痛,低低的。
江措嘴動了半天,平日裡爽朗大咧的男孩半天沒說出個啥,徐徐委屈地看著遲揚冒出句:「我這不是看你準備那麼久,眼瞅著勝利就在眼前了,結果出了這檔子事……」
話音落,病房裡一時相顧無言。
病房的老舊日曆掀開,風吹動紙上的數字,清晰倒映在遲揚眼底。
——2013年1月6日。
距離11日的28屆全國中學生數學冬令營只剩下五天。
江措還想說什麼,可看著遲揚面無表情,一言未發的安靜樣,終究是欲言又止。
陽光懶洋洋的,明亮極了。
同那晚巷子裡的黑暗,淤泥,暴力,宛若兩個極端。
少年沉默地瞧著面前藍白條紋的病床被,空氣中是揮之不去的消毒水味,他微不適地皺了下眉,不過黑眸並未顯出多少波盪。
三年。
數不清熬了多少個夜,刷了多少張卷,比了多少場賽,又背負了多少壓力和期待……
機會就這麼錯過,說不遺憾是假的。
可……
這三年他的付出並非就付之東流,無數日夜和試卷,功名成就早已在歲月中言說,無需多言。
只是一次競賽,並非全盤皆定,再也無法扭轉乾坤。
錯過了這次,還有下次。
他還年輕,未來無限可能。
從他決定保護岑攸時,對於結果,他有預料,但不後悔,也心甘情願。
他還有許許多多機會,許許多多可能。
但如果那晚他真地轉頭離開,她又真出了事。
他想,他永遠不會原諒自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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