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
趙歡和陳林正掰扯著袋子裡最後一根辣條的歸屬權,彼此瞪著眼,面目扭曲,誰也不肯妥協。
僵持間。
一隻手猝地伸進辣條袋,取出,放入嘴裡,悠悠地嚼著。
低頭。
看見不翼而飛的辣條。
趙歡:?
陳林:?
趙歡看見截胡的人的是岑攸後,她朝陳林「切」了聲,隨即鬆開扯住袋子的手,不忘略賤兮兮地補了句:「兄弟,麻煩你把垃圾扔了。」
陳林:……
面上雖是一百個不情願,但陳林到底還是什麼也沒說地繞到最後排垃圾桶處。
瞧著岑攸一臉激動,似乎是有什麼大消息要分享。
陳林慌慌忙扔完,三步並作兩步地往座位回,將坐在外面的趙歡往裡擠,無視趙歡想要刀人的眼神,自個兒占了她的位置。
陳林好奇道:「什麼好事把你高興成這樣?」
岑攸因為小混混威脅的事,最近心情一直很緊張,這會忽地鬆懈下來,不免令人猜測。
趙歡:「他們被繩之以法了?」
瞬間,陳林也不由瞪大眼看著岑攸,期待她的回答。
岑攸笑眯了眼,點頭:「對!老班說他們因為故意傷人還可能會進去蹲好幾年!」
趙歡當場拍桌而起,瞧著比岑攸還憤激:「我靠,好啊!那群人活該,就知道欺負威脅小姑娘,我呸!這下好了,進去吃牢飯吧。」
岑攸也語調輕鬆地附和:「嗯,總算可以睡個好覺了。」
雖說告訴家長後,岑父一直來接她。
但是岑攸因著那些人之前在校門口的圍堵和威脅,到底是心裡不踏實,總覺得每天似乎都有人在跟著她。
有時路上走著走著她就要回頭看看,生怕後面突然竄出個人來。
也擔心,在她畢業前,那群人要是沒被警察抓到,或者進去了又在她畢業前出來了,反而加倍報復她該怎麼辦。
現在好了,他們因為故意傷人至少蹲局子好幾年。
等他們出來,她都已經畢業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安全了!
剩下的這段高三時間,她可以恢復正常的生活軌道了。
陳林敏銳地捕捉到某些意外的關鍵詞:「等等,故意傷人?岑攸,你上次不是說他們是欺負威脅小女生嗎?怎麼變成故意傷人要進去幾年了?」
岑攸搖了搖頭,無辜道:「我也不知道,老班說的,可能他們又去幹了其他更嚴重的壞事吧。」
陳林若有所思道:「要真是蹲幾年,恐怕不是一丁點兒嚴重,估計是挺大的事。而且,老班他們怎麼會知道?這其中,絕對有貓膩!」
忽地,陳林皺眉:「不行……」
他風風火火起身跑出去,嚷嚷道:「我去打探打探。」
岑攸嘴角一抽:「他怎麼比我這個當事人還好奇。」
趙歡雙手托著下巴,凝眉忽道:「我其實也挺想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了。」
岑攸:……
岑攸瞄了眼牆上的時鐘,道:「你今天怎麼沒去一班門口?」
往常這個時候,趙歡早就去一班門口各種「不經意」看江措。
今天居然還穩如泰山地坐著,真是了個怪。
趙歡撇了撇嘴,把弄著垂在肩角的頭髮,瞧著有些鬱悶:「一下課就去了,江措不在,問同學說是請假了。」
岑攸疑惑道:「快放假了還請假?」
岑攸又道:「那估計是真有什麼急事。」
趙歡嘆了口氣:「可能吧……對了,遲揚也不在,好像也請假了,但估計是去提前準備競賽冬令營了。」
作為一中競賽扛把子選手,遲揚要參加全國中學生數學競賽贏保送名額的事也不是什麼秘密,甚至大家私下裡還會討論他最終會選哪個學校。
至於為什麼不是探討會得第幾名,自然是因為那是遲揚。
從未出過意外,眾望所歸的遲揚。
岑攸喃喃道:「大神真忙啊。」
突想到什麼,岑攸秀眉一皺,在心中嘟囔。
話說也不知道椰子這兩天在忙什麼,前天給他發的消息他到現在也還沒回。
該不會被收手機了吧?
腦海中浮現這個猜測的瞬,岑攸登時打了個寒顫,心一抖。
依稀記得,這兩天岑母沒少試探地提出高三下要收她手機的事。
說是商量,但語氣幾乎半強硬。
要真沒收了,岑攸也沒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