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洛從昏迷中醒來已是次日黎明時分, 屋內一片昏暗,熟悉的香薰味道讓她想起來這是侯府東院,她離開這裡多久了?一時竟記不清了。
咋一醒來, 昏迷前劇烈的頭疼和沉重的胸悶依然讓她感覺疲憊,也不知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她試著輕輕呼吸了一下,胸前一空, 好似溺水之人終於出了水面, 整個身子都倍感輕盈, 她心中一喜, 禁不住連連大呼大吸,耳旁突然響起了一個微弱的聲音,「洛洛。」
她轉過頭去, 只見趙安柏正斜倚在床邊, 一隻手在被中握著她的手,身上蓋著一件長衫,呼吸輕盈,嘴唇翕動了幾下, 又不再出聲,看來方才說的是夢話。
林洛洛輕輕挪動身子挨著他, 微微仰起頭仔細地看著他的臉, 她已經許久沒有這麼近地看過他了。
他的眉毛緊緊蹙著, 幾道褶痕仿佛刀刻斧砍一般, 深刻粗獷, 即便是閉著眼睛, 她依然能看見他那雙漆黑的眼中化不開的愁緒, 她輕輕嘆了口氣, 伸出手撫上他的眉心。
「洛洛!」
她的手還未觸到他的眉心, 趙安柏已經一聲驚呼坐了起來,茫然地轉過頭來看著她。
「怎麼了?我在這裡。」
趙安柏聽見她說話終於醒轉過來,一把抓住她舉在半空的手,眼中立刻閃出欣喜的光芒,道:「洛洛,你醒了。」
「嗯,我睡了多久?」
林洛洛說著話一隻手撐起身子,想要坐起,趙安柏見了,連忙轉過身扶著她靠在床頭,自己面對著她坐著。
「你睡一天一夜了。」
「這麼久?」
趙安柏替她蓋好被子,墊好靠枕,笑道:「你睡了這麼久,餓不餓?」
林洛洛微微一笑,忽然覺得嘴裡乾渴之極,便道:「我不餓,我想喝水。」
趙安柏起身出了外間,提了一壺熱茶和一盞燭台進來,屋子裡瞬間充滿了溫暖的燭光。
他將燭台放在桌上,倒了一杯熱茶,輕輕吹了一會,送到林洛洛嘴邊。
林洛洛伸手去接,「我自己來。」
趙安柏避開她的手,「你別動。」
「好吧。」
林洛洛現在已經熟知他的脾性,也只好由得他,湊過去一口氣喝完了一杯茶,又一連喝了兩杯,才終於不覺得渴了。
趙安柏等她喝完茶,輕聲問道:「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林洛洛見他待自己小心細緻,知他是擔心自己之極,不由心生疼惜,抓起他的手,柔聲道:「我是不是把你嚇壞了?」
趙安柏緩緩垂下頭去,緊緊握住她的雙手,過了片刻,說話聲音里已有了些顫抖,「我當初若是堅持不讓你喝那個藥就好了,你現在不僅失憶,不時還要忍受這樣痛苦的折磨,你恨不恨我?」
林洛洛正想出言安慰他,忽然覺得心口隱隱發疼,不由地抽出手捂住胸口,趙安柏被她這一舉動嚇得一跳,連忙摟住她,問道:「怎麼了,哪裡疼?」
林洛洛咬牙忍了一會,終於疼痛漸息,抬起頭來沖他一笑,道:「不知為什麼忽然疼了一下,你以後不要說什麼恨不恨你的話了,沒有你我早就死了,是不是?」
趙安柏樓她在懷中也不答話,只聽林洛洛將頭靠在他胸口,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緩緩道:「我昨天聽見好多人跟我說話,娘問我為什麼不理她,我怎麼會不理她呢,我真想見見他們,可惜總是看不見他們的樣子。」
說著兩條晶瑩的淚痕從眼角劃下,滴落在趙安柏的胸前,趙安柏伸手輕輕替她擦掉眼淚,環抱她的雙臂不由地又緊了緊,良久,方道:「洛洛,我會替他們報仇的。」
林洛洛抬起頭,圓圓的眼睛盯著他,道:「我們不是答應太后不再追究了嗎?」
趙安柏低頭看著她,解釋道:「我們答應了她不追究林家一案,但並沒有答應她不報仇,是不是?」
林洛洛垂眸想了想,會心一笑,坐起身子,欣喜道:「是啊,她可沒說不許我們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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