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柏點點頭,與他猜測無差,又道:「可知是什麼人伏擊他們?」
「那夜只有少夫人和林家少爺在場,故而其餘人都不知。」
「那他們去向何處可知?」
朱齊只是搖頭,趙安柏垂頭不語,半晌,又問道:「這城中情況可有打探出個一二?」
「是,小的打聽到圍城之時,嚴將軍曾下令要求城中商戶每鋪需捐一擔糧食或十匹布又或是十兩白銀,弄得全城商人老闆叫苦連天,傳言他私下裡派伊吾城長史謝寧去過幾次阿木爾王帳,搜刮銀錢糧食也是為了送給阿木爾王爺。」
「查查這個謝寧,明日我去見見他,你另外派個人明日一早就出城去給裴將軍帶個信。」說罷手書一封簡訊,交予朱齊。
朱齊二人退下後,趙安柏頹然在書桌前坐下,他之前一直以為林洛洛被圍困在城中,自聽到此消息起便心中懸掛,好不容易求得隨軍押送糧草一職,一路緊趕慢趕,就怕自己慢一步,伊吾城被鐵忽騎兵攻破。
不曾想如今伊吾城危難已解,林洛洛仍是去向不明。城北此前正是兩軍交戰之地,若是她一行幾人遇上鐵忽上萬兵馬,如何能敵?
昨夜戰場所見血腥慘烈畫面紛紛涌至眼前,此時一顆心非但懸掛空中,更是如在油鍋中煮炸。
他此前從來不知,人生情念,煎熬至此。
第25章 失魂水
林洛洛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間木屋裡, 周身都是濃烈的草藥味,她曾連喝一個月的藥,這味道讓她嘴裡肚裡都開始泛苦。
她咽了下口水, 扭頭看見房間左右排滿了木架,一層一層擺滿了草藥。她坐起身來,回想起自己從雪洞裡爬出來後滾下了山, 後來似乎是暈過去了, 她掐了掐自己的胳膊, 是痛的, 她還活著。
她翻身下床,撿起床邊的衣服披在身上,突然發現自己已換了一身粗布白衣, 雙手下意識摸到懷裡, 頓時一驚,她在阿木爾王帳里找到的兩封信不見了。
她慌忙轉身掀開床上的被子和褥子,又在自己的身上四處搜尋。
「你醒了?」一個孩童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她轉過身去, 面前站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梳著兩個髮髻在腦後, 手裡拿著一把草藥, 睜著一雙眼睛好奇地看著她。
林洛洛正要開口說話, 她卻轉身跑了出去, 邊跑邊喊:「奶奶, 奶奶, 她醒了。」
林洛洛跟著她走出去, 屋外是個小院子, 密密麻麻曬滿了草藥, 院子建在山腰,往下是一片砂礫,四周都是山,小女孩朝著一位老嫗跑去,她正背著一個背篼爬上山來。
待她們祖孫倆走近,林洛洛向前伸手去接老嫗背上的背簍,卻被她一側身拒絕了。
「姑娘,你剛醒,快回去休息。」老嫗頭髮花白,但說話卻中氣十足,眼睛十分有神,看著毫無衰老之氣。
「婆婆,謝謝您救了我。」林洛洛拱手對她鞠躬,老嫗放下了背簍將她扶起,手牽著她走進屋,讓她躺下,緊閉雙目替她探脈。
片刻後,她兀自點點頭,睜開眼睛笑著對她說道:「姑娘,你的身體沒有大礙了,手腳肩頭受了些凍,用些膏藥過段時日就能好。」
林洛洛起身又對她道謝,她點點頭對身後的小女孩說道:「葉兒,你去給姑娘煎藥。」小姑娘聽了轉身跳了出去。
林洛洛心中惦記她那兩封丟失的信,又想著林飛或許還埋在雪裡,正要開口問時,老嫗卻先開口了,「姑娘,你身體受這回凍雖已是不礙事,但依老身診斷,你體內似乎還有一種毒。」
林洛洛有些吃驚,她從來不知自己曾被下過毒,也從沒覺察到身體有何不適,忙問老嫗,「婆婆,是什麼毒?我不記得我有中過毒。」
老嫗意味深長地看著她,似乎在斟酌該如何言語,「你是不是經常對往事模模糊糊,記不清楚?」
林洛洛大驚,立刻明白老嫗指的是什麼,青兒說過她失憶是因為被迫喝了一種藥,於是忙抓住老嫗道:「是的,婆婆,我喝過一種藥,醒來後什麼都不記得了,到現在也還沒想起來。」
老嫗點點頭,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看向她的眼神卻顯複雜,「那你可記得你是自願喝的藥,還是被迫喝的?」她說完又搖搖頭,似乎知道自己這話問得不對。
林洛洛不明白她為何會如此問,悽苦道:「婆婆,哪裡會有人自願喝那藥呢,我是被迫喝下那藥的,我……」說著心中湧起一腔悲苦,她不喝那藥,或許早就死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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